时跃站起身,抻了个懒腰:
时跃在妈妈来接他放学的时候,抱住妈妈,很大声地宣布:“我最喜欢妈妈,我将来要和妈妈结婚!”
但就在此刻,就在时跃说完这些话的此刻,卫不染的心里浮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等下一起吃西瓜!”
卫不染垂下头,轻柔而迅捷地完成了这次采血,又用棉片轻轻擦拭着那几乎算不得伤口的部位,再给按上了棉球。
“怎么,这么关心你未来嫂子啊?”
他将自己的左手放心地搁到了卫不染的手里。
好在他已经提前演练过了,尽量装得很自然,尽量不让卫不染看出自己的紧张。
卫不染:“这种一次性采血针比较脆,力度不对就容易把针给折断了,还是我来帮忙吧。”
卫不染沉默了,还再次低下了头。
卫不染依然坐着。
如今长大成人的时跃,自然不能照搬“冰淇淋”这个说法来教卫不染。
卫不染抬眼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不赞同:“时跃哥,我们的课程里不是讲过,‘不要忽视最基础的伤口处理和消毒’吗?”
“只是——”时跃加重了语气,“那件事,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做的。”
向来胆识过人、直面诡物也从不改色的时队长,理直气壮地宣称:
没一会儿,卫不染、小朱,还有一早赶来的郑海天,就都已经将指尖血滴在了引路符上,就剩下时跃了。
时跃牵着妈妈的手,仰起脸问:“妈妈,那怎么知道,我遇到了喜欢的人呢?那是种什么感觉啊?”
卫不染:“……你是不是……怕采血啊?”
因为时跃的态度太郑重,语气太正经——比给卫不染讲案例的时候还要严谨,所以冲淡了这件事自带的那点羞耻。
时跃:“诶?”
在这样的氛围里,卫不染终于从让他坐立难安的羞窘里,慢慢解脱出来。
“其次,在现实中,一定是要和‘相互喜欢,并且相互都愿意的人’,才能做这件事。”
第一次给小朋友上“生理与健康”课,时跃自己心里也是紧张的。
时跃抓起亮锃锃的采血针,咬咬牙,心说不疼不痒的,闭着眼一下就过去了——
*
时跃摇摇头:“没有。”
时跃被问得连连皱眉,心道学霸就是学霸,连在这种问题上都秉持了一问到底的钻研精神啊。
他脸有点儿红,趁着周围其他人都不在,再次强调道:“我真不是怕采血啊,我是怕弄坏了针头。”
“那大概是一种……非常美好,非常柔软,让人从心底感到很甜,让人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还让人忍不住想要上去舔一舔——哦不对,是亲一亲——对方的感觉。”
有道理归有道理,可是我就是很讨厌用针扎手指头啊!
卫不染:“你说……能做这件事的是人,得是‘相互喜欢,并且相互都愿意的人’,那什么是相互喜欢的人?”
一旁的卫不染眨了眨眼睛:“时跃哥?”
“没有。”
“首先,这种小视频,都是带有表演性质的,绝对不能把它当真,更不能把它当成教材。”
一个他以前从未分心去思考过的问题,一个他以前总是有意无意忽略掉的问题。
脚下的沥青路面双向四车道,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泥泞的黄土小路。
时跃看到这套东西,不禁缩了下脖子:“啊?取个指尖血,牙齿咬一下或者随便划拉一下不就好了?”
那结实而紧致,极富柔韧性的腰部。
“是冰淇淋!喜欢人的感觉,就是‘吃冰淇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