腺体没有恶化,是真的。并且这几天的用药也持续有规律反应,医生说,如果努力配合治疗的话,会慢慢恢复的,只是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水平。”
傅晏淮的体温很高,不正常的高,鹿遥僵硬着不敢用力。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鹿遥真的快要崩溃了,“谁知道从你嘴里说出的那句话是真,哪句话又是假。只要你想,你甚至可以拉上全世界来一起和你撒谎,我要怎么…”
他要怎么相信他呢。
傅晏淮不知道为什么隐瞒一个没有危险的小手术会让鹿遥这么痛苦,鹿遥现在就在他眼前,紧贴在他身边,傅晏淮真的舍不得放手。
“我向你道歉,没有把这个并发疾病诚实告诉你。”
傅晏淮缓声道,“我没事,我向你保证,我的腺体也会没事的。别难过,鹿遥。”
“我不是因为你难过!”
鹿遥反应很强烈地否认,“我只是…”
鹿遥也希望自己能狠下心直接把手抽出来,但是他更怕弄坏傅晏淮的腺体。
鹿遥看着傅晏淮瘦削、颧骨凸起、带着不正常红晕的脸。
他不能忍心再对着这样的傅晏淮说一些伤人的话了,鹿遥捂住脸,“你为什么总是要这样,你到底要干什么…”
此时病床上的两个人都已经身心俱疲,唯一还剩下的只有执着。
傅晏淮沉默不再说话,鹿遥平复了情绪后站起身,“我会和妈妈一起,一五一十地和医生问清楚。”
傅晏淮喉间干涩,他艰难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他真的太饿,也太渴了,可他想要的不是桌上那碗无味的米糊,傅晏淮想用舌尖品尝到一点甜味。
“我…”
傅晏淮低低开口,鹿遥停住脚。
“能不能请你,把腺体贴暂时摘掉一下呢。”
爪牙被短暂束缚起来的猛兽努力展示自己的虚弱和友善,鹿遥回头,恍惚间看到傅晏淮平和表象下掩藏的凶戾。
傅晏淮又舔了一下嘴唇,“我只是,太久没有吃东西了。”
他只是饿了。
错觉一晃而过,傅晏淮依然只是那个高烧反复,术后脆弱的病人。
鹿遥这才看见桌上的那碗米糊,他沉沉叹了口气,把年年的磨牙棒放到一边。
鹿遥绕过去拿起碗,“这是医院给你准备的吗,为什么不吃。”
傅晏淮仰起头,他深切地看着鹿遥,“不好吃。”
傅晏淮诚实道,“我想吃点甜的。”
鹿遥不可思议地看向他,“甜的?”
傅晏淮是真的病得很重吧,从来不吃甜食的人现在想吃甜的了?
鹿遥不想深究傅晏淮的话是真是假,说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坐到床边,用勺子搅了两下米糊,舀起一勺递到傅晏淮唇边,“张嘴。”
鹿遥冷冷道,“吃东西也要我教你吗,你连年年这么大的小婴儿都不如?”
傅晏淮没有反驳,他顺从张开嘴,吞吃掉米糊的同时一直紧紧盯着鹿遥。
鹿遥被他看得心烦,他把碗往傅晏淮手里一塞,“自己吃。”
“我不。”傅晏淮今天真是很反常,他竟然敢拒绝鹿遥了。他不接鹿遥递过来的碗,“你喂我,不然我就不吃。”
鹿遥黑着脸直接站起身就要走,傅晏淮轻轻扯住鹿遥衣角。
“鹿遥。”傅晏淮大脑一片混沌,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但他心底的确有着深深的渴望。
“别走好吗,米糊不甜,真的一点都不好吃。”
鹿遥被这句可笑的话绊住脚,他不清楚医生具体的治疗程序,他凭借常理尽量心平气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