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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她满脑子都是他高大身躯带来的压迫感,还有喜婆再扶她进新房时,悄悄塞给她的避火图册,她匆匆瞥了一眼便丢到了一边,低着头,只顾盯着自己绣鞋上颤动的流苏。

待外面的男人推门而入,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她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的酒气,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来他喝了不少的酒,

他用喜秤挑开她盖头时,温棠才慢慢地抬起头,他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喜色,她顿了顿,再想想这段时间的相看,大多都是她单方面地挑起话题,他附和几声,事后,秦夫人对她表现出喜爱,而她完全摸不清秦恭心里是怎么想的,唯一琢磨到的便是她放低声音说话时,他便会顿一顿,掀了眼皮,多看她几眼……

骤然拜了天地,进了洞房,温棠直到坐在这满室的红里,红烛高烧,大红喜被上撒着寓意吉祥的花生,红枣,桂圆,那真切感才轰然袭来,

她嫁人了,真的嫁人了,不是嫁给曾经朝夕相处的章尧,而是嫁给了这个高大,冷峻,充满凛然压迫感的,堪称陌生的,不苟言笑的男人。

那天晚上,她根本分不清他有没有说话,说了什么,也分不清自己又应了什么?

温棠还在想着新婚的事情,面前的秦恭已经不怎么高兴地扭过了头。

在这方面,他是个很小心眼的男人。

摇篮里的珩哥儿还在旁边“啊啊”两声,朝秦恭伸出小手求抱抱。

秦恭现在没工夫理他,而且他现在隐隐觉得小儿子不是很待见他,珩哥儿趁着娘亲去边上给他拿自己喜欢的玩偶,对前边的秦恭吐了吐舌头。

温棠拿着玩偶回身,腰间蓦地一紧,已被男人结实的手臂圈住,他高大的身躯密密实实地笼罩下来,温棠只觉得他今夜掌心格外滚烫,那热度透过薄薄的衣衫,直抵心房——

夜色如墨,沉沉笼罩。

府邸门前石阶上,只悬着几盏孤零零的灯笼,在夜风中明明灭灭。

书房门被轻轻推开,

书案后的人影隐在昏暗中,轮廓深邃。

章尧修长的手指按在案上一封展开的书信上,狭长的眸子迅速扫过字句,旋即面无表情地将信纸凑近烛火,火舌舔舐纸页,顷刻化为灰烬,只余几片焦黑的残屑飘落。

跳跃的烛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阴影,看不清神情。

他双手撑在书案边缘,

片刻后,才抬手,用指节用力揉了揉紧绷的眉心。

方才信上的内容言简意赅,出自那位正被朝廷海捕的前朝皇子之手,章尧处理此信的动作熟稔异常,显非首次收到此类密函。

“大人,公主那边遣了人来问,大人您何时回房安歇?公主还在那儿候着。”

门外,小厮恭敬地站在门前,向里面问,大人勤于公务,不是耽于床帏之人,可能今晚也忙着,但允乐念着,小厮只能来请。

小厮老实地站在门外,自然是看不见室内的情形,

站在旁边的阿福却将章尧眉间掠过的那一丝清晰的,毫不掩饰的厌烦,瞧得一清二楚。

章尧向后靠进椅背,抬手扯开领口最上方那颗扣得严丝合缝的盘扣。

玉扣“嗒”一声轻响,掉落在地上,滚了几滚,落在了阴影里面。

“大人?”

外面的人没得到回答,又恭敬地问了一声,边上站着的阿福终于动了,上前去推开门。

第62章 第62章婆母昨日嘱咐了……

婆母昨日嘱咐了一些事情,温棠坐在马车上的时候,回想了几遍,秦恭跟二皇子不和,在朝堂上已非秘闻。当初秦恭重伤,分明是二皇子蓄意纵敌所致,如今却有人巧舌如簧,将那番险恶用心粉饰成“初临战阵,经验不足”的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