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河安然无恙地回了凝月城。
刚进城门,便瞧见了等待他归来的众人,为首的那个赫然是张祺远。
半晌后,张河张祺远等几人聚在了书房。
张河默坐了片刻,忽然笑出声来。
“这林家二姑娘不简单啊。”
张祺远目光黯了黯,“此话怎讲?”
说话间,张贤给两人都上了茶。
滚烫的,当下没人碰。
张河:“她一见到我便问,此事是不是和大皇子有关。我虽否认了,但她明显不信。”
“她对自己的判断非常有信心。”
这还不算,她在这么短的时间竟真的围了五个城池。天下英豪,甘心为她赴死。打仗靠的是人多势众,但单打独斗行突袭之事儿,能者隐于江湖。但这些能者大都心高气傲神龙见首不见尾,想招揽是极难的。
张祺远细微地勾了勾唇,“确实不简单。”
哪哪都好,就是不属于他。
“此事到此为止。”
“诸位放心,大皇子在朝,定会让你们如愿的。”
张河执盏,以茶代酒,
“张家主这么说,老夫这心就安稳许多。”
当夜,张祺远宿在凝月城。
他心中无忧无惧,一出生便拥有了一切。
是以,从来无梦。
可这一夜,有佳人入梦。
她身上的淡香一寸寸浸入他的肌理,销魂蚀骨。
醒来时,身下一片湿咛。
翌日天刚蒙蒙亮,李恒升带着队伍退出东南境内。
宋云彦随林青黛去往岭东。
林青黛坐马车,一边的车窗开着,方便同骑马的宋云彦闲聊。一路上宋云彦兴奋得不能行,话不停。
林青黛由着他,甚至会想,四哥最好能一直这般明亮欢喜。
“妹夫也快回来了吧?”
聊了一阵,话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季与京身上。
林青黛:“妹夫?将军同意四哥这么唤了吗?”
宋云彦:“……没有?”
“他上次说,成婚后再说。”
林青黛被他逗笑,“那等你见到他再问问。”
宋云彦:“那你要帮着说几句。”
林青黛:“可以。”
宋云彦闻言,欢喜写在了脸上。
林青黛瞥见,忍不住谑他,“不过一个虚称,至于这么欢喜吗?”
宋云彦:“季与京的哥,怎么能是虚称呢?读书读傻了。”
林青黛:“……”你们这些男的才傻,林二姑娘的聪明全国皆知。
……
天韵城,正在经历建城以来最大的殇。阳光明暖,也无法抹去哀戚半分。
吴庭善被烧得尸骨无存,死的不仅仅是一代名将,更是将广袤西地的信仰彻底抹去。街头巷尾随处可见朝着天韵城方向跪拜之人,泪流满面。
“将军好走。”
“为什么?为什么啊?为守护这片土地奉献了一生,最后却要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下辈子别为将了,为将者,功勋越大就越危险。”
“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仇恨和怨气,一点点渗入广袤西地的地缝,还有人心里。永久备战区,不再认为默默地担起一切是理所当然了。
军中,冷寂似冰水淬过,将士们心中却满是戾气。想报仇,先是宁东军,再来就是幕后操纵泰宁帝。
可镇西军如今的最高将领黄振全放走了季与京,他说这是吴将军的意思。
“两军和则天下无敌,两军互斗伤的是国运。”
宋家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