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阿芒冷声道:“教主,您脸色似乎不大好。”
秦艽眸光一沉,缓缓抬起头,在幽暗中与阿芒对视:“这般昏暗的地方,你也能看得清?”
“属下不敢隐瞒,这一路……已观察教主多时了。”
“是啊,走了这许久的路,谁不会累呢?”秦艽淡淡道,“大家都坐下歇会儿吧。”
“以教主的功力,哪能那么轻易就累了?”阿芒身旁另一人也阴恻恻发出冷笑,“您到底是病了呢,还是……受伤了呢?”
在场所有诸天教弟子,在这一刻眼中俱透露出压抑已久的恨意。
“教主若早言明伤势,属下们也好尽心侍奉您啊。”
秦艽明白自己今晚的表现太过异常,必定会引起手下们的怀疑。但她原想着他们无凭无据,仅仅凭着一点怀疑,断不敢轻举妄动,却未料他们竟似商量好一般齐齐露出反叛之相。
药效恰在这时消退,秦艽只觉四肢绵软无力,经脉隐隐作痛。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心下难免有几分忐忑,表面仍是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笑了笑道:“我知道你们并非中原人氏,跟着我离开南逻,背井离乡,都没过上什么好日子,心中有怨那是自然。其实我近日也正思量着要不要带你们重回南逻,可惜还没来得及与你们好好聊聊呢,却碰上今晚这事。”
洞外风声呜咽,她话锋蓦地一转:“眼下定山派的高手仍在追踪我们,随时都有可能找到这里。你们就不怕若我有个什么闪失,待会儿你们突然毒发,无人为你们解毒,你们又如何与定山派的高手对抗?”
诸天教里有一部分弟子确实被秦艽以毒药控制,必须定时获取解药服用。秦艽这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
然而早在今天白日,阿芒已召集众多同门商议,与其受制于秦艽,过着这东躲西藏的屈辱日子,倒还不如拼死一搏。
“那也简单,只要教主现在把解药给我们交出来便是!”
话音未落,众人刀剑齐出,寒光乍现,直逼秦艽而去。洞内狭窄,四面受敌,纵使秦艽毒术绝世,如今经脉已损,内力尽失,又如何能把自己的毒术施展出来?好在这群人为了解药,绝不敢立取自己性命。秦艽心念电转,冷静思索起稍后的周旋之策,忽听破空之声骤起——
数点寒芒自洞穴深*处激射而出,瞬息间没入几名诸天教弟子体内。趁着众人惊愕未定,还未回神之际,一道灰影已倏然掠至秦艽身侧,一手揽住她的腰,另一手银针再发,随即挟着她掠出洞外!
“大师姐?”
秦艽大吃一惊,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杜衡为何会藏在这洞穴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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