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眉目间登时染上怒色,跨出一步,显然已做好攻击准备。
“敢在藏海楼大门前撒野的人,你并不是第一个。之前那几个不长眼睛的全都付出了惨痛代价,现在就让我看一看,召媱亲传弟子的武艺究竟如何。”
“喂,这可是你自己要跟我打的,到时候别说我欺负老人。”
最后一个字的声音还未落下,只听“唰”的一声,那老妇的牛筋长鞭已猛地甩过来,犹如霹雳闪现,而凌岁寒仍是不慌不忙,握着刀柄的左手微转,白亮的刀身宛若一片雪花飞出刀鞘。鞭长刀短,应是使鞭的大占便宜,事实亦是如此,刀鞭相触的一刹那儿,那老妇抖动长鞭,使了一招“巨蟒翻身”,顷刻间将凌岁寒的长刀缠住。
别看凌岁寒的刀法出众,她的每一把佩刀都只是在随处可见的铁匠铺买的最普通的环首刀,而那老妇的长鞭乃是由名匠精心打造,寻常刀剑轻易斩不断。双方各自暗运内劲,凌岁寒之前受的伤才好没多久,那老妇则毕竟比凌岁寒多修炼了几十年内家功夫,内力颇为醇厚,仅仅片刻,霍地一下便把她拉扯了过来。
双方距离变近,凌岁寒突然松开左手,松开了一直握着的刀柄。
她手中无刀,左手掌骤然变得凌厉万分,同样是一柄刀,一柄仿佛飞霜白雪的宝刀,斜斜劈向那老妇的脖颈。那老妇一个挺身闪避,才勉勉强强擦着她的掌刀躲过,同时又将长鞭一甩,鞭稍眼看着要打向凌岁寒的面门,凌岁寒蓦地纵身跃起,左手轻而易举握住被那老妇甩到半空中的长刀,人与刀顿时又似合为一体,直直往下劈去,身体稳稳落地的同时,刀刃已拦在那老妇的胸前,封住那老妇的退路。
下一瞬,凌岁寒挺胸仰首,展颜一笑,笑容里很有几分骄傲味道:“这是你自己把我拉进来的,而不是我强行闯进来的哦。再见,我要去找你们楼主了。”说着转身施展轻功,要往楼内深处掠去。
那老妇脸色更沉,走到一株树边,扯了下枝头挂着的几个铃铛,每个铃铛拉扯的次数不同,骤然间仿佛响起潮声滚滚,四面八分飞来无数闪烁着幽幽蓝光的飞镖。凌岁寒皱起双眉,再挥长刀,出招速度比适才更快了数倍,刀影缭乱,几乎一眨眼的时间连出十余刀,刀气飘荡将四周暗器打落在地。
还不等她停下来喘口气,她忽觉脚下地面石板似有微微活动之感,又即刻一跃而起,果然那块石板刹地翻开,从中喷出一股燃烧的火焰。
若非她提前跃至半空,那股火焰绝对已经烧在了她的身上。她不能确定别的地板是否也有古怪,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欲先飞到一旁小亭子的亭顶上,再继续小心应对其他机关,忽听“砰”的一声,火焰消失,那块活动的石板被盖上。
四周一切恢复寂静。
仅有一点极轻微的脚步声,在静谧的藏海楼内响起,由远及近传入凌岁寒的耳内。凌岁寒停在亭顶,身体右侧的袖子随风飘起,低头望去,只见左前方小路一名头戴累丝燕形金钗的年轻女人缓缓走了过来。
“这座亭子的机关更加厉害,并不是一个好位置。不过凌娘子放心,我适才已暂时关闭楼内所有的机关。若凌娘子要见我们楼主,麻烦稍等一等,让我与楼主说一声。”
“行啊。”凌岁寒虽不完全信任抵玉,但对自己武功的极度自信让她毫不犹豫地跳下亭子,轻而无声地落到对方的面前,瞧不出丝毫生气的样子。
其实,凌岁寒脾气虽暴躁,却又一直非常愿意讲道理。进别人的地盘要经过对方同意,这是理所应当的事儿。刚才她唯一感到不满的,是那老妇恶劣的态度,但对于那老妇开启机关的行为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这会儿终于看见抵玉出现,凌岁寒自然不愿节外生枝,当下收刀入鞘,笑道:“这就对了嘛,沈盏才是你们藏海楼的主人,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