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约莫半个多时辰,她合上书册,见窗外颜如舜正坐在树上懒洋洋地晒太阳,遂唤了她一声,请她进屋,再次给她把了把脉,略一沉吟,提笔写了一张药方。
颜如舜看着她的动作,倏然笑了一声。
谢缘觉虽有些好奇,却不出声询问,只是抬眸望了她一眼。
“我知道你医术一定不错,却没料到比我猜想中的更加了得。”颜如舜笑道,“我只做几顿饭,能让如此神医为我治伤,好像是我赚了。”
“此药是否能解阿鼻刀伤之痛,我还不能肯定。”谢缘觉一边又往大门口走去,一边道,“只能先试一试。倘若失败,你还得再忍下去。”
“我相信小谢神医的本事。”颜如舜毫不在意地笑道,“快正午了,我去做饭。”
粟米与蔬菜都是今早买的,颜如舜直接去了厨房。谢缘觉劳累许久,不愿再走动,来到院门口以后,直接将药方交给了凌岁寒。
因为未得主人允许,这半个多时辰里孙荣与吴昌等人只能站在门外等候;而凌岁寒靠着门板,一直守着他们,同时低首沉思着什么,闻言接过药方,忽对吴昌道:“我才来长安不久,对城里还不太熟,吴大夫知道哪家药铺的药材最齐全吗?”
“娘子问对人了,我在长安已待了许多年,城里的医馆药铺没有我不知道的。”吴昌立刻为凌岁寒介绍起来。
凌岁寒道了一声多谢,当下转身离开。
趁着凌岁寒出门买药的这段时间,谢缘觉终于开始给孙荣解毒——她自己下的毒,解毒自然易如反掌,先给孙荣服下一粒药丸,再以银针刺中孙荣身上要穴,只一小会儿,孙荣身体的寒冷痛苦统统消失,恢复如初。他惊喜万分,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冷冷淡淡又在他耳边响起:
“我还会继续在长安城住下去,若今后再让我听闻你作恶的消息,我便只会施毒,不会解毒。”
“是是是。”孙荣心一跳,忙不迭答应,只怕出了什么岔子,又惹怒了她,旋即飞快跑走,再不愿见她的面。
常萍比孙荣更早告辞离去,是以此时此刻,这座破宅的大门口只剩下了谢缘觉与吴昌两人。
正巧,谢缘觉也想和这位同行谈谈话:“我刚进京城时,曾打听过城中有哪些名医,听过你的名字。”
“那是乡亲们谬赞了。鄙人医术只能说是过得去,不会误了病患性命。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今日有幸见识谢大夫的医术,吴某着实佩服。”
“人外有人……在长安城,你的医术能排第几?”
“这……我的确认识不少长安城的名医,偶尔有时我们也在一起探讨医术,可从未真正比试过,也分不出甲乙丙丁。”
“那你有兴趣比一比吗?”
“啊?”吴昌正思索该如何与对方套近乎,探听她的底细,忽听到对方此言,心里冒出一个想法。
两人又谈了一炷香时间,吴昌这才告辞。
正午来临,后厨里传来阵阵炊烟,凌岁寒也在这时手提着几包药材回到了无日坊,目光往四周望了望:“人都走了吗?”
谢缘觉点点头,接过药材往后厨走去。
凌岁寒跟了上去,继续问:“吴昌也走了?”
“你问他做什么?”
“刚刚在外面打听到了一些事。”
“哦?”
“你先告诉我,他走之前和你说过什么?”
说话间,她二人已到后厨,颜如舜果然已将饭菜做好,正一盘一盘端上桌,午膳自然要早晚膳丰盛一些,有荤有素有汤,都正冒着热气。谢缘觉另拿了个小炉子,微火煎药,随后与颜凌二人围坐桌边用饭,这才再次问道:“我和他约在百花宴上比试医术。”
“百花宴?”凌岁寒在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