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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

此言一出,太学博士与翰林院学士皆是一脸振奋,纷纷跪地应司天丞所求。

远处的学子们更是激昂附和,呼声如潮,神情中满是对文运昌隆的期盼。

小凤帝却似还在状况之外,半晌后才道:“那此人姓甚名谁?家住何方?”

司天丞阖眼掐诀,再开口时,语气十分笃定:“乾卦有蓬勃生机之意。眼下谷雨,正是万物生长的时节,没有什么能比田中破土的庄稼更蕴有生机。臣推断,此人乾造,位于西北方,身骑赤色马,在田间小道肆意奔驰,兴许还即兴赋诗一首,其诗必是字字珠玑,句句生辉。”

场面在瞬间凝滞,空气仿佛被凝固,众朝臣皆屏息凝神。

片刻之后,齐翁开口:“乾造?那此人莫非是男子?”

司天丞自若开口:“齐翁,观音菩萨降世之前,亦是男子之身;仓颉先师,更是男子。神明造化万物,本无男女之别,皆为大道所化。唯有凡夫俗子,才会拘泥于坤乾之分,齐翁,您着相了。”

齐翁冷笑:“男子无才便是德,后宅相夫教女才是本分,如此放浪形骸不知所谓,俨然德行有亏!况且,谁又知晓这些诗词是否为他所做?”

小凤帝听罢,似觉赞同,开口时语气凛然生威:“齐翁所言极是!来人!速速前去司天丞大人所说方位探寻!若真有此人,朕定要让他当众赋诗题字。若他真能随口做出千古名句,写出绝世好字。朕便当众对他磕三个响头,以示对文昌帝君降吉的敬仰感恩,并赐此人尊封,享天下养。但倘若此人乃沽名钓誉之辈……”

她顿了顿,目光如剑,扫过众人,声音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必严惩不贷,绝不姑息!”

禁军领命而去,尽管细雨如绵,却丝毫不影响在场之众翻阅那些凭空而降的手书。

而气氛,也渐渐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起初,尚有人与小凤帝抱有相同的想法,认定这是有人故弄玄虚,但随着通读了那些诗句,不禁对此人心生敬仰。

柳文澜捧着手书:“此人寥寥几句,就能诉尽人世沧桑,且这笔墨浑厚,若非阅尽沧海,何来如此境界?”

翰林院学士点头附和:“是啊,若此人真是男子,那必是天师谪凡。不是世俗磨砺他,而是文昌帝君有意磨砺我等,让我们放下男女之见。”

齐翁依旧持不同意见,双方各执己见,毫不退让。

只有凤帝端坐殿内,静候时,宫侍奉上温茶,裴源正要伸手去接,一见端着茶杯的白皙玉指,眉宇微挑,便对上了一双柳叶眸。

“胡闹。”

裴源的声音很轻,好似一道青烟,吹入空中便散了。

陆长行嘴角微扬,颔首垂眸退至乌宛白的身后,紧身的宫侍服将他身姿勾勒的有致,不经意的落入凤帝的余光,裴源按捺下心底的情绪,啜饮香茗。

红茶中掺了桂花,入口温厚且有花的余香。

一盏茶见底时,陆长行躬身而退,再出现时,手里多了一盏青瓷盖碗,小心翼翼放置在了扶案上,而后伸手接过了裴源手里的茶杯。

许是有意,指尖轻抚过裴源手背时,宛若鹅毛搔人心田。

裴源抬眸看他,只瞧见他眼尾的小痣红的妖冶,一瞬间,心头涌动,竟觉得这庙宇都少了几分端庄。

似察觉了凤帝的注视,陆长行轻声问:“真跪吗?”

裴源凝神不语。

一炷香后,陆长行看到了答案。

赤红马架着一辆破旧的马车缓缓出现在文昌庙宇前。无人知晓马车中坐的神秘人到底是何样貌。即便知晓高台之上的女子就是当今的天下之主,他亦未下车相见,只命梳着两支朝天髻的小书童替他言说。

小书童不过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