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2 / 3)

头看向师父。

乌宛白抱着浮尘低语:“陛下,恕奴婢多言,侍君所图,不过君恩罢了。后君最紧要的便是开枝散叶,陛下已登基三载,可这后宫……”

话未说完凤眸化作利刃猛地扫向她的脸,剐得乌宛白脸颊生疼。她急忙抬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奴婢多言,奴婢该死。”

她不再敢注视凤帝,低垂着头,良久后,凤帝的声音幽幽入耳。

“朕若宠了他,便要宠其他人,都是朕的后君,总不好厚此薄彼;他们背负家族荣耀入宫,一生囚困于这方寸之地,所思所想,无外乎君恩与权势。帝王只有一个,后君却数不胜数,君恩注定无法均等,久而久之,难免生出怨恨。怨恨渐深,后宫便无宁日。与其日日为这些是非恩怨打糊涂官司,朕索性不去招惹,至少还能给彼此留下一份清静。”

乌宛白闻言,面上不显,心中却悄然泛起一丝涟漪,然而那涟漪的源头,她自己也难以名状。

月芽儿西落,太阳萌出,阳光铺满宣政殿时,数道圣旨从乌宛白的口中高宣而出。

抄没刘府、处罚刘丝柳家眷;司法介入贡院起火一案;礼部早已敲定正榜人选,陛下却要全部推翻,命太学介入,重新评卷。

朝堂只是朝堂,并无湖水满灌,只是人心浮沉,惊涛骇浪皆藏在众臣的面具之下。

三道旨意下定,众臣开始交头接耳。

终于,礼部尚书忍无可忍,迈步出列,拱手朗声道:“陛下,春闱关乎天下士子的功名前程,早已尘埃落定,正榜名单亦是经由诸位考官慎重评定,天下皆知。而今却要太学横加干涉,重新判卷,如此反复折腾,不仅耗费时日,更动摇朝纲威信……岂非儿戏?”

质问声铿锵有力,可高台凤椅上端坐的帝王似乎恍若未闻,只颔首掸了掸凤袍上莫须有的灰尘。

反倒是高台下端坐轮椅的老臣缓缓开口。

老臣咳疾未愈,可有理有据的辩言好似千钧,伴着咳声一字一字落在了群臣耳中。

曾经老臣一派的头领,如今突然态度扭转,反将枪口对准同盟,众臣无不惊愕,亦有人站出来反对,但都抵不上老臣一两拨千金的反驳。

终于,众臣偃旗息鼓,朝堂一片肃静,小凤帝见势,起身而去。

直至途径御花园,乌宛白的‘散朝’二字仍似带着余音在脑海回荡,虽事情还未结束,可裴源就觉得心中痛快,嘴角的弧度扬了又扬,生怕自己笑出了声。

她很想饮碗清酒,放肆一把,可正欲开口,大脑似被人拿着钝刀凿开了一道口子,疼的裴源眼前一黑,竟直接载下了凤撵。

凤帝痛苦的呻吟声顷刻间响彻御花园。

乌宛白惊呼:“计安!”

计安抬步直奔栖梧宫奔去,脚步快的似要擦出火星子。

裴源无暇顾及周遭,因为无数陌生记忆似电影般在她脑海放映。

她又看到了先帝,那个气质威严,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决定人生死的掌权者。

权利好似早与她灵魂契合,所以她哪怕只是静静端坐在那批阅奏折,原主在她面前,依旧惧怕的背脊生寒,跪的膝盖钻心的疼,依旧不敢挪动分毫。

奏折见底,先帝才终于施舍了她一个眼神:“你自幼被朕冷落,可知缘由?”

原主语气十分平淡,裴源甚至感受不到她的一丝情绪波澜,只是平静开口:“儿臣身份卑微,父君卑贱,不配入母皇青眼。”

先帝满意她的自知之明,继续问她:“如今得朕器重,可知何故?”

原主依旧平静无波:“儿臣是天家凤女,又有些小聪明,跟在太女左右,可替她抵挡明枪暗箭。”

先帝端起茶杯啜饮一口,良久又问:“既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