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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翎看向外面:“都三日了,外面怎么样?皇兄呢?”

寒露嘟囔:“您都这样了,怎的还惦记旁的,外面好的很,桓氏余党被谢大人一网打尽,哦,殿下可知还有谁?琅琊王氏的家主也是剿灭乱党的功臣。”

“表兄?他竟回来了?”

“是啊。”

燕翎没想到王柯尽然投的是谢崇青麾下,太好了,如此琅琊王氏也可逆转从前的名声,逆党余孽从此后便是功臣。

“阿翎。”人未至声先到,谢崇青疾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寒露很有眼色道:“奴去给殿下端些吃食。”说着便离开了。

谢崇青坐在床边,他官服还未脱,急急握着她的双手便问:“醒了?有没有哪儿不舒服。”

燕翎摇了摇头:“就是伤口有些疼。”

谢崇青已经不敢回想那一瞬间她雪白的衣裙上缓缓晕开的殷红,触目惊心。

他这两日夜夜做噩梦,梦见的皆是她浑身都是血的模样。

“我……我给你吹吹。”他脱口而出。

燕翎一愣,眸中露出了些笑意,谢崇青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傻话,神情滞涩:“是我不好。”

燕翎明白他的意思。

“别这么说,是我要谢谢你,让我手刃仇人。”

受了伤,一觉醒来,她的态度竟客气而疏离了起来,谢崇青有些敏感地握紧了她的手腕。

生死一场,叫燕翎平和了很多,但有些事情她还是想搞明白,桓胄说的那些话究竟是从何得知的。

但她体力不支,醒来没多久便喝了药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晚上了,她隐约听到外面有大声说话的声音。

“寒露。”她唤了一声。

而后急促脚步声迅疾响起,帘帐被倏然拉开,亮色叫她忍不住眯了眯眼,兴宁帝杵到了她面前:“阿翎,你终于醒了。”

“皇兄。”她忍不住把兴宁帝的脸推远了些。

“表妹。”沉稳的声音复而响起,燕翎循声望去,“表兄。”

“还有我还有我。”谢莹跳了起来挥了挥手。

寒露小心翼翼的把她扶起来,兴宁帝摸了把她的小脸:“瘦了瘦了。”

此举让旁边抱臂的谢崇青脸色一黑。

“我带了一株百年人参过来,给殿下滋补身子。”王柯主动道,他历练了半年,人黑了,瘦了,沉稳了不少。

燕翎笑着与他寒暄:“表兄竟没有与我说过投的是谢大人手下。”

王柯看了眼谢崇青:“北府兵初建时,恰逢父亲离世,谢大人便主动私下与我说过,希望我去广陵投兵。”

谢崇青接补:“我可没有放水走后门,你表兄也是从最底层升上来,凭本事成为将领的。”

“王将军可是大功臣,朕都已经拟好了制诏,先封你个扬州刺史,正好驻扎在京口,再封一个左卫将军。”

“多谢陛下。”王柯正色,拱手谢恩。

燕翎看着大家都好,彻底松了口气。

燕翎腹部的伤口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也一时走动不得,一日大多数都在床上歇息修养。

寒露每日都在与她说朝中变化,皇后被废,太后幽居寿宁宫礼佛,谢大人水涨船高,一呼百应,现在的地位堪比曾经的桓氏。

寒露唠唠叨叨的说完,发现燕翎眉眼沉着,好像有心事的样子:“殿下怎么了?”

燕翎喃喃:“前有琅琊王氏,后有龙亢桓氏,你说陈郡谢氏也会如此吗?”

寒露吓了一跳:“应该……应该不会吧?谢大人心悦殿下,怎么会……”

“人是会变得,罢了,我怎么总是为以后操心。”燕翎头痛地扶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