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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急匆匆的往外走,扬声问。

“留着。”

谢崇青骑了马往太学而去,马蹄踏在街道上,速度快极,他衣袍烈烈,身姿英挺,有一种感觉缭绕在他心头。

燕翎为什么要摩他的字。

行至太学,里面只有寥寥几个撒扫的侍从,新帝登基后,太学暂时也就搁置了,只待下一批皇子们进学。

他大步流星踏入藏书阁,撒扫的侍从见了他忙行礼。

谢崇青便叫住他:“这儿可有

上一批皇子们的课业文章?或者眷抄的典籍?”

侍从仔细思索:“奴记得先帝病重时皇子们人人眷抄了一批佛经送到佛前供奉,后来应该是收到了这儿。”

“找出来。”

侍从应了声便到书架那儿找寻了起来。

“找到了。”没多久侍从抱着一摞佛经出来放到了旁边的案牍上,谢崇青立马便翻看了起来。

谢崇青的曾祖父以儒学扬名,书画更是一绝,而他的祖父乃是清谈玄学的名士,更因此跻身江左八达,到了他父亲,为谢氏开创了东山书院,门生故吏遍布天下。

他这一手字乃是父亲所授,他酷爱行书,父亲常说他的字锋芒毕露,并非太好的事。

那一本厚厚的佛经,劲道清隽的字仿佛要刻在竹简上似的,与一般女子清秀精致的字完全不同。

谢崇青握紧了竹简,神思不属。

“还有这个,这个是去年的,这个是前年的的。”侍从又抱来了几本。

谢崇青又开始翻看,依然很像,区别是越往前越没有现在的像。

大约是因为刚开始摩,所以不得其意,最像的是去年,一模一样,大约是摩得了风骨,便融入了自己的技巧。

为什么?

谢崇青不太明白,若他没有记错,即便不想承认也得承认,这两年正是他待燕翎最厌恶之时,为什么她还要临摹自己的字。

侍从小心翼翼的问:“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这些我都要带走。”

谢崇青似是从中窥得了什么,却头一次觉得这个猜想不要是真的。

……

太史局

桓胄的掌心滑过案牍上的蓍草,他叫太史令根据时日断他将行之事的吉凶,五十为大衍之数,而后分揲经四营十八变为一卦①

“大司马,日子可定为半月之后,具体时日待下官再行卜算方告知大人。”他满头大汗道。

事关家国变局,太史令也不敢轻易下论断。

本朝玄学盛行,桓胄本人对此亦深信不疑,若是太史令算得时日不对,他可以等,等到吉兆出现的那一日……

范随之案由廷尉卿亲自彻查,今日便叫了燕翎前来查问。

侍卫客客气气的牵引着她坐在了案牍之后,廷尉卿甫一抬头,被她的容色晃了一瞬,那艳到极致的容色叫他匆忙瞥开视线,暗自惊讶。

他定了定神,细细的再次询问了那夜的情况。

燕翎一口咬定范随就是想轻薄她,她素日与范随并无交集,他对自己的脸也不甚熟悉,还不至于到在那么黑的天色下直接把她辨认了出来。

“那殿下,那夜换了女装是去做什么?”廷尉冷肃着神情问。

燕翎顿了顿:“涉及私事,不便告知。”

廷尉闻之脸色微妙,清了清嗓子以掩饰尴尬。

燕翎从廷尉出来后寒露便道太后传召,说是陛下多日缠绵病榻,想着半月后去瓦官寺为陛下祈福诵经,再做一场法事。

寿宁宫内,皇后与宸妃皆在,燕翎给太后见了礼便坐在了一侧,宸妃起身给她见了礼:“长公主殿下。”

按礼,燕翎合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