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玥鼻尖。
他将下巴搭在她颈边,深深吸了一口气,放松下来,连缰绳也不管了。
乌云开始随意跑着,漫无方向,江芙急忙把缰绳塞进他手里:“别撒手啊!”
“求求朕。”贺兰玥的恶趣味又来了。
“那就求陛下……”江芙一向能屈能伸,然而她刚开了口,又被贺兰玥打断。
“阿芙不能这样没骨气,遇到事情,旁人让你求你便求了?”他重新拾起缰绳,语带不满。
不是你自己要求的吗?江芙冷笑。
“旁人是旁人,陛下是陛下。”她又一本正经道。
“朕也没有让你求着做事的习惯。”贺兰玥不承认,又一拍脑袋,意味深长地补充:“不对,在某些时候阿芙求一求朕,朕听了欢喜,也会更卖力。”
江芙听到这话,双腿不自觉一酸。
“我才没有。”她立即否认,挽回面子。
“没心肝的小骗子,昨晚不是还很喜欢么?天一亮就翻脸不认人。”贺兰玥在她颈边低声控诉着,挠了挠她的腰。
夏日衣衫薄,江芙噗嗤笑出来,推他的手。
热气扑在她耳朵上,痒痒的。江芙肩膀一抬,他的脸就贴在了自己脸颊,很是顺从。
江芙忽然觉得心里头很柔软,比天上的云、脚下的草都要软和。今日的天蓝得透亮,如同倒挂的湖水澄澈见底。
“没有不认人,我最最最喜欢和陛下待在一起。”她自然地靠在贺兰玥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这让江芙很有安全感。
乌云放慢了速度,载着二人,像个将军似的巡视自己打下来的领地。
江芙偷懒之意明显,动也不动,一副前来踏青游玩的样子。贺兰玥索性下了马,让她自己摆正身子。
“若是再不好好学,乌云即刻便会把你丢下来,摔个狗啃泥,到时候朕让所有人都来看看看淑妃娘娘的样子。”贺兰玥阴恻恻威胁,掐了掐她的手臂。
“我学我学!”江芙随即夹住马腹,端正了态度。
贺兰玥牵马在下面走着,江芙紧张地坐在马鞍上,偶尔也会分心看他的头顶。
“不懂器乐诗书,女红一塌糊涂,写字歪七八
扭,马也没骑过。”贺兰玥对江芙这些特点如数家珍,却不带半分轻视,他只是疑惑:“朕好奇你究竟怎样长大,是在贫苦人家吗?”
他想知道她生长的环境,想知道小小的江芙面对着怎样的困难。旁人究竟是怎样对她的?将她养成了这样的性子、这样的为人处事。
琴棋书画算什么?那些女则规训实在没意思,只会教导出一堆木头,还是他的阿芙最为鲜活。
江芙取下马背上的水囊喝了一口:“我上过学的,而且也没那么穷。”
“朕看得出你知晓不少东西,但无一精通,你上的是什么学堂?”他又直白地问。
江芙沉默了。
很快,她倒打一耙:“陛下原来是嫌弃我。”
“是啊,你再学不会,朕就罚你,”贺兰玥用扇子敲了敲她的手背,督促着。
其实江芙已经上手很快了,贺兰玥却还不满意,恨不得江芙现在就能策马飞奔。
“你这是揠苗助长。”江芙抱怨。
他置若罔闻,又让侍从拿来弓箭,在手上掂了掂:“既然都学了骑马,不如将弓箭也一并练了。”
他又恨不得让她立刻能够百步穿杨。
江芙震撼了,这是什么鸡娃教育?
“有朕教你,想必很快就能学会了。”贺兰玥自顾自说着,熟稔地张弓搭箭,一只眼眯起:“朕给你打个样,看清楚了。”
箭矢朝马场外的树林射去,随着一声惨叫,树上掉下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