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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显得很无力。

瑞宁睁开眼,凝视着江芙背后狰狞的伤口,不知在想什么。

这几日的处境天翻地覆,江芙默默坐在木桶内,珍惜着来之不易的热水。

旁边的架子上放了干净衣物,看起来像是瑞宁公主自己的。江芙沐浴完便拿来穿上,动作依旧缓慢。

婢女将浴桶撤下,卧房宽敞了一些。

“让你穿本宫的衣服了?”瑞宁公主声音冷淡。

“那我现在脱了也可以。”江芙很诚恳,作势开始脱衣裳,被瑞宁公主阻拦。

“穿着吧,算本宫赏你的。”

江芙发现瑞宁公主并没有让她退下的意思。当然,也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

“留一盏灯,其他都熄了。”瑞宁道。

江芙照做,回来后就坐在脚踏边:“殿下睡吧,我守着。”

“淑妃娘娘此刻心里一定很想杀了本宫吧?你端坐高台,居然也有今日。”瑞宁公主咯咯笑,鹦鹉似的。她对那上好的软筋散很有信心,加上江芙方才沐浴过,身上什么利器也没有。

“说啊,你在想什么?”她追着问。

“在想怎么逃跑。”江芙靠在床榻边,头发半干,带着水汽。

面对这样坦诚的答案,瑞宁笑得更开心了:“你很有意思,本宫都有点舍不得将你送出去了。”

“可是不行哦,你还是要死的。”瑞宁躺在榻上掰着手指玩,“贺兰玥是我皇叔,那你就是我的……皇嫂?哈哈哈哈……”

她又被逗笑了。真是奇怪,她明明不爱笑,可江芙身上总有许多让她发笑的东西。可这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瑞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于是她抓住江芙的发梢,用自己的袖子擦拭发尾的水渍。

“怎么又不说话?”瑞宁开始拽她的头发,像无理取闹的孩子。

江芙偏头看她:“我在想,公主若是点上口脂一定更好看。”

“你当真在想这些?”瑞宁对于江芙思维的跳跃感到诧异。

“带口脂了吗?”江芙反问。

瑞宁从榻上下来,光着脚来到一个箱子旁,从里面扒拉

出一个圆形的小巧瓷盒递给江芙。

“走的匆忙,只带了一种颜色,可本宫不喜欢这个颜色。”她趴在榻上看江芙,仿佛在和闺中密友闲聊。

“我倒是觉得很好看。”江芙打开盖子,用指尖蘸取了一点。

瑞宁道:“你一个阶下囚,很没规矩。”

“先不要说话,抿一抿。”江芙的指尖带着朱红,轻柔点在瑞宁唇上。

瑞宁公主闻到口脂里似乎有着花香,依言抿嘴,舌尖触碰到口脂。

“好了,这是我给公主的回礼。”江芙道。

“你倒是会算账,拿本宫的东西送给本宫,也太寒酸了。”瑞宁嘲笑道。

倏地,外头火把攒动,乱了起来。

火舌照在窗子上,侵吞白色。

“公主!不好了!”婢女急切地闯入。

“慌什么?”瑞宁方才还笑着的面孔陡然变冷,呵斥侍女。

“外头打起来了!”侍女面如土色,语速很快:“丞相的军队还没走到阙阳关便遭了幽州军的伏击,是幽州防御使领兵,丞相的人数折损大半!上清宫太后被软禁,禁卫军也跟执金吾打起来了,输赢不知。”

“幽州军?”瑞宁喃喃,“幽州军怎么会在这里?”

“是修筑陵墓的工匠!”侍女难掩惊恐。

瑞宁公主听完怔住,明白过来后恼怒不已:“好一手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怪不得贺兰玥近日加紧修建陵墓,又调来大批北方工匠,原来不是要死了,而是借这个由头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