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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子,让他顺着这条路走,在路上扔下配饰。奴才已经拷打过了,其余的事情那车夫确实不知。”汪文镜失落道。

原来都是障眼法。

始作俑者早早布好了局,利用救人的急切之心,将他们往错误的方向上引,白白浪费了最好的救人时候。

贺兰玥笑了:“是朕小瞧了这位皇妹。”

他一定要把这些人都凌迟,三千六百刀,一刀不少。

“陛下,但凡下山的路都已经堵着了,谁也没放下去。那些曲水流觞的女眷也扣下了问话,她们皆说不知情。”汪文镜抹着汗,猜测:“淑妃娘娘应当还在上清宫,只是被藏了起来。”

夕阳无限好,烫金色席卷天际,河水浮光跃金,鱼儿摆尾。

小船从水面经过,内侍正用网子捕捉最新鲜的鱼,用以贵人们的晚膳。

贺兰玥想起今日来时看到的宫人,冷淡的眼微微眯起,将那内侍唤来。

“你们午时才来过河面,为何还要再来?”他问。

内侍战战兢兢:“陛下,奴才们都是清早和日落时捕鱼,从不在晌午。”

除了贺兰玥和汪文镜,在场其他人均是摸不着头脑。

而贺兰玥脸色一变:“去,顺着河流上下游找。”

汪文镜也回过劲来,他们带着淑妃娘娘走的是水路!

行宫的水流与湖水全都连着,水道狭窄,时不时有溶洞暗道,容不得大船经过。平日里只有宫人撑着极小的船清理水面、打捞鲜鱼,根本没有贵人会借用水路行走。

天色已黑,兵甲再次出动,少室山火把攒动。

玉衡殿灯火通明,贺兰玥端坐中央,素蝉在旁已经哭红了双眼。

他想要端起茶盏,却手臂一抖,热茶全部洒在手上,杯盏骨碌碌滚落在地。

疼痛传来,似乎是有马鞭一类的物件抽打在背上,一下又一下。刺痛着身体,折辱着尊严。

他的阿芙啊……

他一定会,一定会杀了他们所有人。

贺兰玥气急攻心,吐出一口鲜血。

“陛下!”宫人惊动,想要上前。

“都下去。”贺兰玥疲惫地说,挥挥袖子:“下去。”

外头子规鸣叫,声声啼血,圆月当空照。

殿门合上,里面只有一个人。

过了半晌,手心传来细微的触感,像是指甲尖在上面刻画,一笔一划极其认真。江芙时常与他玩这个游戏,让他猜自己写的是什么字,猜对了就会轻轻亲一下他。

贺兰玥难以置信地翻过手掌,紧紧盯着掌心看不见的力量。

她用指尖写的字一如既往,没有间架结构,抓挠着他的手掌。

抓挠着他的心。

贺兰玥辨认着,就像他们一直玩的那样。

——陛下,我想你。

江芙也许是写给她自己看的,那些人如此狠毒地对待她,她要怎样支撑下去?

贺兰玥不敢细想,又控制不住地想。

可掌心的触感还未结束,愈演愈烈。

——陛下,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我想你……

为什么要写这么多遍呢?贺兰玥不懂。

可他在心里恳求江芙,再多写一点,不要停。

尽管他知道,江芙很快就会停笔,她并不知道自己能看见。

小阿芙,你怎会知道你我是一体呢?

你为何不知呢?

贺兰玥甚至开始后悔,开始恨自己,为何不早早与江芙说出实话?

他感到背上深刻的痛觉,那是江芙的感受。是江芙的疼,生长在他的身体,抽根发芽,茂盛开花。

——陛下,你这回猜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