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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会儿倒是出奇地配合,睫毛拂过江芙手掌。江芙蘸着雄黄酒,在他头顶写下一个“王”字。

贺兰玥认为她在自己脸上画老虎,生气地拨开她的手:“江芙,你当朕的脸是宣纸?”

“陛下,老虎是百兽之王,可吞鬼辟邪,端阳节这样做是祈求平安之意。”江芙道。

“朕早已继承大统,还需你封王?”贺兰玥依旧不爽,拂袖就要擦去额头的痕迹。

江芙轻笑,弯腰以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说悄悄话似的:“是臣妾失言。那便请继承大统的陛下行行好,分给我一点王气,也护佑着我吧。”

贺兰玥被哄好,大方道:“允了。”

*

两日后,端阳宫宴如期举行。

贵女们发现此次淑妃操持的并不比从前的太后宗室所办得差,反而更加轻松自在。淑妃娘娘为人随和,赴宴之人不用严守宫规,角黍、香糖果子更是一盒又一盒赏下来。

虽说她们出身世家大族,什么没吃过?可这毕竟是宫里御赐的吃食,有价难求,拿出去还是十分有面儿的。

淑妃娘娘之姿,云想衣裳花想容,也是可遇不可求的。

到了特殊的玩乐环节——斗百草,有人选了文斗,也就是对花草名。诸如江芙、苏庭仪等则是选了武斗,便是两人各拿一根草茎交叉在一起,各自使力,谁断谁输。

武斗胜者的彩头也很有意思,是一条西域传来的珈楠五色长命缕,据说是享年百岁的珈楠王死前留下的,可保福寿绵延。

由一位高僧从西域带回,辗转落在京城一个命妇手中,凑着节日拿出来当了彩头。

江芙百战百胜,她手上的草茎几乎闪闪发光,不出意外地摘得武斗的头筹。

文斗的彩头则是落在了苏庭仪的好友婉婉手中。

宫宴结束,流水的礼品送入江芙名下,素蝉在礼单上标明哪家送了什么,都放在了璇玑殿。

江芙则是梳洗过后就瘫倒在了承明殿的御榻。

贺兰玥从金明池的龙舟赛回来,不掩倦色。会试重新出了题,今年新晋的士子也都来了金明宴。

他见江芙舒适地躺在床榻,笑眯眯把她从床上拉起来。

“陪朕用晚膳。”贺兰玥不容拒绝地说。

江芙:“好的。”

无良老板!端午节还不放假,累了一整日还要加夜班。

桌上摆着一盘绿莹莹的糕点,老虎形状憨态可掬。贺兰玥的视线落在其上,久久没有移开。

“臣妾亲手做的艾糕,陛下尝尝。”江芙趴在桌面,打了个哈欠。

她在别人和面时亲手加了水,也能算是她做的吧?江芙毫不心虚。

殿外。

素蝉将说好的一百两银票塞给汪文镜,疑惑道:“汪公公瞧着也不像缺钱之人,怎么做几个糕点都要收报酬?”

汪文镜仔细收好银票,一甩拂尘,语带心酸:“嗐,素蝉姑娘有所不知,咱家年岁轻轻便一头白发,这治头发也是要花银子的。”

说罢,汪文镜脚步轻快地走了。

他来到尚食局,将十两碎银给了一个小厨娘,赞许道:“你那艾虎糕按照方子做的不错,下回咱家还找你。”

“奴婢谢公公赏识!”小厨娘高兴地捧起碎银,吹了吹,又将上面的灰擦拭干净。

……

总之贺兰玥也没发现寝殿的某个荷包里少了三百两,还吃到了幼年的艾虎糕。

江芙和素蝉一人分走一百两,皆大欢喜。

入夜,寝殿的灯盏全熄了,只留下一颗夜明珠在床帐外,空气中仍旧残留着些许艾草气息。

江芙躺在贺兰玥内侧,她今日也喝了几口雄黄酒,晕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