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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进入十一月了,天开始冷的不行。后天他们就要去西北,据说那边更冷。

家里的女人加班加点的给他跟云穆清织了全套的毛衣毛裤,用的都是柔软的羊绒线,衣服轻薄又暖和。

席老三已经摸到了买毛线和布头的门道,每次席于飞带来的毛线和布头,他都能很快的销出去。这才半个来月,已经赚了不少钱,年前必定能把欠几个嫂子家里的饥荒填补上。

给四哥五哥织的毛衣毛裤也都寄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收得到。

还有他给东北那边老家写的信,让他们多收点儿瓜子,按照他给出来的法子做了再寄到京城。钱已经都提前寄过去了,昨天才收到电报,那边刚收到信和钱,已经开始收瓜子了。

东北那边的乡下家家户户都会种点儿向日葵,不止自己过年能磕,还能卖给供销社,换点儿日常用品。

席于飞这次给老家寄了五十块钱,还有两百斤全国粮票,让他们用粮票去换点儿火柴票肥皂票之类的,给大队上让大队帮忙收。

老家拍来的电报内容十分简单:已收知道。

电报按字算钱,这四个字也是差不多两块钱了。若不是怕讲不清楚,老家那边估计俩字就搞定。

至于电话?

那边大队压根没电话,想要打电话得去乡里的邮政局或者政府部门。

老百姓想来不喜欢看见当官的,宁愿有事自己解决。至于打电话……笑死,电话更贵。

那时候的电话不是直达,都需要转接。本市还好,跨省麻烦又贵,除非是紧急的事,否则谁都不会去打电话。

俩人从单位出来就往家里溜达,不是自己租的房子,是席家那边。

曾柳华说了今天要吃锅子,因为她用醋快速积了一盆子酸菜,席文明那边发福利得了几斤羊肉,正好吃。

刚进胡同,对面走过来个中年妇女,看见席于飞就咧嘴笑了,露出缺了好几颗牙齿的大黄牙,“六叔啊,下班啦?”

席于飞看见她,浑身汗毛都起立了。

这个女人可不简单,她在这一片都出了名,有个外号叫“拉拉秧”。

因为她真的是太邋遢了,邋遢到顶风隔三米,都能闻到她身上那股子馊臭的味!

作者有话说:

拉拉秧这个人,是我妈给我讲的。

讲我姥姥姥爷那边职工宿舍旁边住的一家人,女人邋遢到极致,街道上门找了好几趟都没用。

不止是拉拉秧,我妈还给我讲了好几个十分有时代特色的人家,正好可以写在文里。

感谢我老娘,给我提供了素材,哈哈哈哈。

第40章 奇葩人物

“六叔,”拉拉秧咔咔走过来了,一身衣服破破烂烂的,补丁都补不好,往外耷拉着,露出里面黑漆漆的棉花,“六叔啊,听说你现在单位可好了,你看看你大孙子都十六了眼瞅着就得去下乡,你不能看着你大侄子去受罪啊。”

席于飞又退后两步,都躲到云穆清身后去了,“不是,刘桂香啊,你平日不都跟家里卖呆吗?怎么今天出来溜达了?你男人没回家?”

拉拉秧原名刘桂香,她爷爷是个牛人,参加过好多次战役,后来他爹也去当兵了,最后牺牲在了战场。刘家因为这个也没人敢惹,街道对他们都还不错。

刘桂香她娘生了五个孩子,仨闺女俩儿子。刘桂香是二闺女。

按说当闺女的,尤其是当二闺女的,都很勤快。但刘桂香是个另类,没嫁人之前还有她娘屁股后面踹着干活,自从嫁了人就开始自我放飞了。

那成天,牙不刷脸不洗衣服也不换,成天等着她爷们每周放假回来那天给她收拾。

她男人是监狱食堂的,待遇相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