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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许是,两个人吻得太多,彼此的一部分都汇到另一个人身上去,沾染上了对方的习性。

“他在公司里还有势力的时候,从来不让这两位去掺和,一味在她们面前塑造自己孱弱无能的形象,助长她们的野心和怨气,叫她们和我作对。”

防蓝光的眼镜反出一片磁蓝,给阮黎的眼珠也蒙上一层蓝光,仿佛冻冰层下的一块冰片正贴在虹膜上。

“就真以为,她们去不成公司,是我在阻挠。”

她漠然评价道:“自以为聪明的蠢人,破坏力比真的聪明人大多了。”

“你时刻注意一下,林文朝不是省油的灯,我们太顺利了。”

“好,我在盯着呢。”楚文严肃了神色,认真回应。

谈话告一段落,她本该挂了视频。可楚文没有,又过了一阵,她踟蹰着,摸摸头发,理理袖口,转转脖子……总有一堆小动作在做。

阮黎丢过去一个眼神,她讪讪笑了笑,“你家里人找上我,是想问你,阮老太太的九十大寿,你去不去?”

“你抓耳挠腮犹豫半天,就是为了说这个?”阮黎略略一想,“想必是小姑姑要回来了?”

“对。”

“去还是要去的。”阮黎说,“姥姥和那些事没关系。”

可说完她又抬了下手,“先别回复,看情况吧。”

她想和徐梦舟一起去,如果不成,就算了。

视频挂断。

阮黎向后靠去,椅子也被带着往后滑了一段。她的心不静,像是被一根绳子拽着,急于要飞走。

巧的是,另一个人也这样想。

怀旧的游戏,对徐梦舟来说,就是前两年的事,还新鲜着。

她玩得心不在焉,游戏人物死了两回。

韩书桐给她拉起来,“老大,你有心事?”

她俩相处的时间太久,正是因为熟悉,哪怕不敏感的人也能察觉到不对劲。

——徐梦舟的游戏玩的厉害,让她死一次比不死还难。

“你不想玩这个吗,我还带了别的,十个多游戏呢,还有光碟。”

“不是。”徐梦舟多少带着点难为情,眉毛像一簇被风吹弯的野草般扭起来。

“我在想阮黎,分神了。”

“哦——”韩书桐拉长了音,挤眉弄眼的,“你们才分开多久啊,这就想了。”

“你再说说我和阮黎的事,随便什么都行。”

“都说得差不多了……”韩书桐思索了好一阵,“你为她打架那次我说了吗?”

“我还打架了?”徐梦舟一下精神起来。

“什么?这个我居然没说吗?”韩书桐瞧着比她还惊讶。

旁边的黄小姐和梁小姐倒是接了话,“是平溪花园那次吧。”

“我们都在场来着,阮老太太的寿宴。”

韩书桐也不想打游戏了,游戏远没有讲八卦来的有意思。

“阮黎她妈妈去世以后,她当时还没成年,要有一个监护人,最后是落到她小姨妈阮亭芳身上,她要把阮黎带M国去。”

“阮黎哪能答应,好大一个公司在她身上,这一走不是放权吗?阮亭芳起先说帮她和林文朝打擂台,后面才暴露出来,是她自己想要阮氏企业。”

韩书桐手舞足蹈的,“她还想把阮黎嫁给她前夫的侄女!”

徐梦舟已然听呆了,“你说的是阮黎,就是……阮黎吗?”

阮黎的母亲去世,是在她十六岁时,何况她的身体……不管是硬件还是软件,都没有现在这样好。

看似友好的亲人,却是想占便宜的豺狼,她那时候该有多艰难……徐梦舟稍稍一想,心疼的火气就一起涌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