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的一声。
是女人被摔进床里的声音,和她重重跳动的心脏重合。
火流替换血液,在血管里奔腾,汩汩流淌。
反正,“未来”的时候,她们早就做过许多次了。
徐梦舟扼住人的手腕,按下她的肩膀,像鹰按住山羊的脖颈。
她低头,对准那两片恼人的嘴唇,重重吻了下去。
不会接吻的人,用力太过,磕破嘴唇,甜腥的火又变成温热的血,从交接的唇缝渗进去。
她含/着对方半片唇瓣,像噙了块嫩豆腐,软果冻,松不得咽不得。一时的莽撞冲动褪去,徐梦舟僵在人身上。
呼吸间的气流是最小的风,从狭小的山谷缝隙中吹拂。
她对不上焦,眼前模糊的一片,阮黎鼻梁上的小痣也被放大成一片乌云,一块猫脚印,轻轻巧巧盖在她心上。
半晌没有动作,她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身下的人挣开禁锢,两条白玉胳膊揽上她的背,掌心搭在后颈,好似安抚一只受惊的豹子,柔柔地按,轻轻地抚。
唇缝如同花瓣绽开,两簇火苗生疏地交汇,带着不同温度相互碰撞,几片小小的焰火受惊般散开,噼啪断在黑暗密闭的空气里。
徐梦舟觉得自己像一棵树,一片落下的树叶,掉在水中,被河流卷着,顺着波涛而下,每一道小小的弧度,都带来一次起伏。
雨滴从天空落下,浇在叶片上,要把它砸进河里,使它溺毙在水中。
世界颠倒的那瞬间,她又从河水里爬出,上岸,豹一样俯身,随意啜饮几口水。
她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河是无法移动的水源,
怪不得。
徐梦舟捏着人的膀子,像攥一小块面团似的,又去按她的锁骨,揉她圆珠似的耳垂。
反反复复,爱不释手。
怪不得。
接吻的滋味这样好,所以她装了一抽屉的宝贝。
好似打了一场胜仗,她压在人身上,听着猎物闷哼哼地叫,声音小的出奇,仿佛海底扑腾的气泡,啵一声就破了。
徐梦舟退开一点,放人喘两口气,又覆了上去。
之前真不该躲,她懊悔地想,舌尖搅得更起劲了,似乎要把错过的都补回来。
怎么可以这样美妙。
仿佛在神经末梢炸开一朵朵烟花,吻上人之前,她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干渴,需要一种特定饮品,在这之后,她决定增加一项日常活动。
不限时间,不限地点,不限次数。
身下的人鱼一样扭动起来。
徐梦舟再度退开,抹去她眼角水痕,再一次印下去。
接吻变成了一种漫长的、甜蜜的折磨。
但阮黎享受这一过程。
这一刻,无数次的幻想通通破碎,没有哪一种场景,能比得上现在。
阮黎本不该如此心急,现在,她又觉得这份心急很好。
她等了八年,温水煮青蛙似的,将自己刻在徐梦舟的心底,像在风上面写字。
可车祸带来的短期失忆,总有恢复的一天,月底,她们就要回老家去。
那里有一位她很不想见到的人,一个徐梦舟的追求者,一个可能会破坏她苦心经营的不速之客。
不知道什么刺激就会让走丢的记忆自己找回家门。
她需要一点真正的,可以握在手里的底牌。
震颤般的触动化作酸软,她的舌根发麻,腮帮发酸。一条软肉舐过牙膛,所有的酸瞬间化作无止境的痒,仿佛大脑皮层也在过敏。
泪水条件反射般流出,睫毛被水沾湿,一簇簇的,沉重地坠着眼皮。
有指腹抹掉水液,或许是它也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