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出去参与救援任务的姜鸣鸣失联。
他在基地大门里也是等了整整七天。
后来呢?
陈乱逐渐变得空茫的眼神缓慢地眨了一下。
后来她没有回来。
她没有回来。
陈乱带队沿着那支小队留下的痕迹找了很久,最终只找到了那支枪,和枪下的半颗姐姐喜欢吃的巧克力。
他失去了他仅有的家人,
也没能带她回家。
那江翎呢?
江翎会回来吗?
他……还能回来吗?
一只温暖的手穿进他握紧的手指间,掌心贴着掌心握紧。
陈乱恍惚着转头看过去,怔在原地愣了半晌,目光缓慢地挪到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侧、左边的耳垂。
空的。
不是江翎。
这是江浔。
他们在这里互相依偎着等了一整夜。
天亮了。
晨光熹微中,几乎凝固成一座雕塑的陈乱还在望着寂静的天边。
直到远处有数台机甲从那片浓雾里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
骤然加快起来的心跳声中,陈乱的身体猛地绷紧。
他站起来,几乎是踉跄着朝外面走了几步险些绊倒,又被身边熟悉的温度扶起来。
他屏住的呼吸里目光急切地从那些机甲机身上的编号一个个扫过去。
不是。
这个不是、
这个也不是……
江翎呢?
江翎回来了吗?
不是、
不是——
不是!!
全都不是!!!
江翎呢?
他的江翎呢??
为什么没有回来???
有人从机舱里出来了。
越来越多的人从机舱里出来。
已经没有新的机甲从污染区里面出来了。
空气里的味道开始变得混乱,涌上来的医护人员和受伤的战斗人员嘈杂出一整片轰隆隆的混响。
陈乱表情茫然地站在那些嘈杂的边缘,彻骨的冷意满满从骨头缝儿里渗了出来。
江翎呢?
混乱之中,他看到了一个有几分熟悉的面孔。
似乎在出发之前在江翎的队伍中看到过一眼。
那个人受了伤,正被人从机舱里扶出来。
陈乱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他面前的。
他只是用力地、用力地握住对方的手臂,猩红着一双眼睛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江翎呢?
他想问江翎在哪里,他为什么没有回来。
可是喉咙里像是湿沉沉裹着尖锐的刺的棉花堵着,呼吸之间都是潮湿的、细细密密的刺痛感。
他说不出话来。
他根本说不出话来。
身边有嘶哑的声线替他问了出来。
“江翎呢?”
一模一样的面孔让被拉住的那人回过神来,却又望着那双浅琥珀色的眼睛抖着唇红了眼:
“江队他……”
“他怎么了?”
陈乱终于听到了自己几乎喑哑成了气声的嗓音,视线的周围却有黑暗的颜色蔓延过来:“告诉我,他怎么了?”
“我们……在靠近母巢的地方,遭遇了大规模的兽潮。”
“……我们临时躲进了一处废弃建筑,但它们咬的太紧了。”
“后来,江队长和秦队长让我们先走……”
后面的话陈乱听不到了。
在骤然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