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烧。不变的是始终没有醒。
外面直升机螺旋桨的声音已经停了很久,周寅坤起身再次走到床边,俯身摸了摸女孩的额头。十分钟前还正常的温度,现在又升起来了。
“周夏夏。”他捏了捏她的脸,“你能不能不发烧了。”
一堆仪器推进来又推走,从头到脚各项数据检查了个遍,除了外伤,没有其他问题。从医学角度来讲,根本不应该这样昏睡不醒,反复发烧。
他甚至怀疑她是装的。
所以一直默不作声地待在房间里,耗着,等着,看谁先没了耐性。可她竟真的从头到尾没有醒过。
周寅坤看了眼表,熟练地从被子里拿出她的手,拆开,换药。整整一天过去,连最严重的手掌伤口都消了肿,只有边缘处还微微泛红。她却始终闭着眼睛。
重新系好纱布,要把她的手放回去前一秒,男人顿了顿。
他握着那只手。被纱布包裹的地方感觉不出,但露出的手指都很凉,甚至不是凉,而是冰。
天底下最奇怪的事都发生在她身上。明明发着烧,明明手一直放在被子里,却还能这样凉。周寅坤瞧着她,要不是还微微喘着气,现在的周夏夏跟尸体没什么两样。
灼热的手掌包裹着她这只冰凉的手,怎么都捂不热。
“咚咚。”
外面传来两声敲门声,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是阿耀在告知,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周寅坤没回头,仍盯着床上的人。
“周夏夏。”他叫她的名字,警告她:“我不杀你,你就要自己弄死自己是吧。那你可听好了,你要是就这么烧死睡死,肯定会有一堆人都会去陪你。”
“所以你想好了再死。”
说完,他低头拨弄了下。下一刻,那串一直戴在他右手上的佛珠,擦过白色的纱布,到了夏夏的手腕上。
陈旧的佛珠戴到她腕上有些大,倒也不至于直接掉下来。手被放回到被子里,周寅坤起身走了出去。
直升机从蒙诺克岛起飞,出发前阿耀收到了新的消息。
“坤哥。”通讯耳机里传来他的声音,“老罗说,听昆山的语气,当时仰光谈判最后的收益是一份协议,但具体是什么内容昆山没说。”
周寅坤闭着眼睛,听了这话不屑地笑了笑,“有老婆孩子的人,还怕他不开口?说实话就拿钱走人回他的老挝过日子,不说实话就把他全家埋在罂粟田里,你说他会怎么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