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有人在为他激动欢呼。恍惚之间,他感觉头上似乎有人跳了下来,那人正努力想要把他抱着男人的手臂拉开,耳边隐约充斥着“放手”的喊声,可他的手臂却完全不受控制,就像是浇筑了钢铁一般,无论旁人怎么去拉、去拽,那死死抱着男人的手臂都纹丝不动。
无奈之下,那个人只好解开了他身上的牵引绳,拖住他身上的救援带,将他们两个人一起拽上甲板。随着氧气充盈肺部,缺氧的感觉终于一点点从他的大脑中褪去,但伴随而来的则是剧烈的头疼。
拼着最后一丝理智,孙波放开了那个他紧紧抱着的男人,随即他抓住那个面前人的衣角,眼睛酸涩得几乎睁不开:“救他…先救他……”
船舱内立刻有人对昏迷的纪飞进行心脏按压,纪飞口鼻中不断有水被挤压出来,当再没有水从纪飞口中被挤压出来的时候,孙波推开正在给他盖毯子的程名,踉跄着爬了起来。
他用酸麻的手臂抱住男人的头,用尽浑身的力气深吸了一口气,将这个口气送到男人的嘴里。
如此重复了大概四五次,纪飞露在潜水服外的手指突然动了一下。刘鹏拦住孙波还要继续做人工呼吸的动作,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放松,放松,人已经醒了。”
孙波如释重负,他踉跄地跌坐在地,呼吸狼狈而急促。随后他通红着眼眶,突然伸手抓住刘鹏的手臂,苍白着面色却一字一顿地说道:“他叫那东西给魇了。”
刘鹏愣了一下,眉头深深皱了起来:“淹了?什么淹了?”
刘鹏当然没有听懂孙波这句话的意思,可是听见这话,甲板上的捞尸老头脸色却马上一变。没有半点犹豫,老头立刻捡起地上的弯钩,转身朝着刘鹏喊道:“下面不对劲,赶紧喊你的兵都回来!”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