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国自然只有一个楚王,不知阁下,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不实流言?”
李世民竖起了小耳朵,有情况!
他的第一直觉,项梁很不对劲!
试问,如果有人当着蒙恬的面,问他是替秦王嬴政办事的,还是替秦王成蟜办事的。
忠心的蒙恬会怎么回答?
蒙恬必会第一时间暴起澄清,怒骂成蟜乱臣贼子,再怒骂对方胡说八道、羞辱他家王上
而项梁对于被吕不韦称为“楚王”的负刍,却无半句愤怒的澄清,反而还急着想知道,是谁把这消息泄露出来的。
有意思。
“哈哈哈!”吕不韦跟着站起来,走上前拍了拍项梁的肩膀,
“楚国内乱数年,负刍已攻下三成之地,称王乃是迟早的事,你又何必遮遮掩掩?”
项梁阴沉着脸避开这个话题,语带威胁道,
“列国背信弃义,阁下如今已无处可去,眼看仕途将断,唯有我王宅心仁厚肯伸出援手,有此信物在手,阁下还担心我楚国赖账不成?当此之时,你我当精诚合作,共渡难关!”
吕不韦闻言脸一黑,把还没焐热的扳指和玉佩,又强行塞回了对方手中,语气也没那么好了,
“精诚合作?阁下明知,设局谋杀秦王父子是何等惊险之事,不然,你们又岂会找到我的头上来?可你楚国一边给出信物,一边却连我要合作的楚王是哪一个都不肯说!
哼,我吕不韦虽已穷途末路,却绝非慌不择道之人,若中原已无容我之地,大不了我就去关外经商!既然楚国毫无诚意,此事就不必再谈了来人,送客!”
如今才二十出头的项梁毕竟涉世不深,一见吕不韦要来真的,顿时就慌了,忙收起厉色上前握住对方的手,
“且慢!在下此番奉我王之命确实是诚心相邀,还请先生莫怪”
“好了,不必再与我虚言周旋。我只想听一句实话,你口中的楚王,究竟是熊悍还是负刍?”吕不韦鹰隼般的眼睛带着久居高位的审视。
这时,接到命令前来送客的奴仆,已经恭敬过来请客人离开。
项梁见吕不韦心意已决,又深知这是自己立功的大好时机,索性把心一横,扯过对方的衣袖来到角落。
他把玉佩扳指重新塞给对方,轻声道,
“我王负刍,确实有意在下月登基称王,我此番北上,本就是奉命来找阁下的”
就算没有秦王亲临邯郸一事,雄心万丈的负刍,也是有心想拉拢吕不韦的——
虽然,由于秦王赴赵事发突然,承诺“杀了秦王父子三人,楚王将与吕不韦平分天下”,是项梁擅自做主许下的。
但他本就不是言而有信之人,也知道负刍心狠手辣,等利用完吕不韦就会杀了他,对方不过一个将死之人而已,还不是任由他随口许诺糊弄。
吕不韦听完他的解释,这才接过信物若有所思道,
“负刍?没想到,你父项燕身为抗击叛军的主将,竟将会暗中投靠了负刍”
说着,眯起眼睛看向对方。
项梁脸上迅速闪过一抹不自在,然后,大方承认了项燕已背叛楚王熊悍一事
在对方离去后,吕不韦立刻命人关好大门,又命心腹带人在各处严密把守。
确保万无一失后,他才快步走进内室,恭敬把秦王和李世民迎了出来。
刚才他们前脚刚到,楚国项梁后脚就来了,情急之下,只能让二人先进去避一避,以免让人察觉他与秦国仍有往来。
还不等秦王出声质问,他就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声告罪道,
“请王上与太子恕罪!臣方才大逆不道之言,只是想试探项梁,摸清楚国的真实情况绝无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