叼,他的双手也被捆在背后,只能趴低身子用唇齿勾起地上金链,然后努力伸长身子,尽量以最小的动作把“规矩”交到越长风摊出来的掌心里。
可是,动作再小,一动便响的铃铛又怎会完全不发出声音?
柳孤城默默看着主人“好心”的帮他把“规矩”重新戴到红肿的位置上,一边保持着静止不动的玩偶状态,以为此事就此便了,却又再次听见支配者居高临下的声音:“刚刚才教过的东西,柳郎又忘了么?”
他一下懵了:“这……”
这明显是强人所难,要把地上的铃铛叼起来重新戴在身上,哪有不响的道理?可越长风明显是要折辱于他,偏偏要他明白无论支配者的规矩有多强人所难,他也只能乖乖接受无法遵守的惩罚,奴从来都没有向主人据理力争的权利。
柳孤城把说到口边的话强行咽了下去。
“是,主人。”他的声音因疼痛和绝望而变得微哑,低声道:“奴的铃铛响了,请主人赐罚。”
越长风知道他已经学会了自己给他上的一课,便不再为难,轻飘飘的说:“这一下先记着,现在回答本宫的话。”
为什么要把江东船务的航线图给她?
柳孤城定定地凝视着高高在上的支配者,她的脸色一片淡然,看不出什么情绪。
“因为奴不想重蹈大哥的覆辙。”他轻轻说道。
男人的双眸一片澄澈,越长风与他对视,看不见黑眸深处那一点的叛逆星火。
她无法判断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可在灵堂的那一天,她也没有对他说过真话。
那时她一边轻抚柳孤城高高肿起的两片血月,一边半真半假的说道:“柳哥哥因为地下钱庄的那两本帐簿和太子产生龃龉,被太子趁乱所杀。”
“奴把柳家赖以掌控船运的秘密给了主人。”柳孤城的模样真诚至极,还带着一丝让人难以狠得下心的楚楚可怜。“求主人垂怜。”
越长风心中莫名一动。
一闪即逝的悸动却很快便被抛诸脑后,越长风不上心的笑笑:“就算你不主动把东西奉上,本宫可也没有废太子那么无情,怎会杀了你呢?”
只是,最无情的从来都不是死在玄武门下的废太子。柳孤城心如明镜,却没有说话。
越长风见他没有回话,也不发怒,只是续道:“柳郎每一次跟本宫这样讨价还价,都是必有所求。”
她再次露出了那副怜悯的表情:“说吧,这次的条件是什么,让本宫想想你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柳孤城张了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怎么?”越长风秀眉一挑,“够胆跟本宫三番四次讨价还价的柳孤城,现在是不敢提出要求,还是不敢接受代价?”
她的声音淡漠而克制,听不出什么感情,却让柳孤城感受到无形的压力罩顶。
柳孤城脑中飞快的转过无数念头,真诚而无辜的脸色骤然变得凝重。
“奴求求主人。”他结结巴巴的说着,似乎多有隐衷,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不要再查下去了。”
查什么?
“奴斗不过他们的。”
斗什么?
“奴……想要好好活着。”
有什么会让已经铲除族中反对声音的柳家家主活不了的?
柳孤城的每一句话都是没头没尾,一般人听到之后都只会心生更多疑窦,但他知道越长风比谁都要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
对于柳家背后的人——不要查下去了。
控制着世家家主的影子朝廷——她斗不过他们的。
而他柳孤城只是处于朝廷和影子朝廷的夹缝之间的可怜虫——不过想要好好活着。
柳孤城不知道越长风对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