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正自顾自地喝药。
在注意到门帘被掀开的瞬间,他侧目看了过来。
这一眼,像是投入他心口的碎石。
针扎一样,酸涩从中蔓延开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沈灼,那双美丽的蓝色眸子在这个时候,带着一种脱世的温柔,好美。
嘴唇的惨白给他增添了一份惨败的凄美,嘴角渗出的颜色,是汤药带出的血色。
重新给了他焕发生机的机会。
雀不飞当下看得发愣,他注意到沈灼的一袭长发,因为经常被他磋磨,带着微微卷曲的弧度,像是被烫了卷。
他生硬地咽了咽口水,这才堪堪回过神来。
等到赵彭年看完诊退出去,雀不飞这才快步凑上前去。
他在沈灼的塌边蹲下,问道:“你好了。”
沈灼只是点了点头道:“多亏你了。”
“我什么都没做。”雀不飞只是摇头。
沈灼轻笑一声,默默抓住雀不飞的手,在他心口放下。
“飞雀游,还在我心脉上……”
话毕,他才松开对方的手。
雀不飞心中打鼓,像是被人随意撩拨了一下。
“你好了就罢,本就是你护住我的,就当是我报答你。”
眼见着,那双墨蓝色的眸子不动声色地沉了沉。
沈灼嗯了一声,垂眸去看他的脸色。
“你这么急匆匆赶过来,出汗了。”
雀不飞胡乱擦了擦脸颊,笑得开心:“我听说你醒了,自然是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你!”
“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哦对,你一定是饿了,你这么久来都没有吃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找点吃的。”
正准备起身,却被沈灼一把抓住了。
力气还是好大。
看来真是好得差不多了。
沈灼看了一眼身侧的两个侍卫,开口道:“你们去准备吧。”
两人立马应声退了出去。
车厢内,就这么只剩下了两人。
瞧他还站着不动,沈灼扯了扯嘴角,带了些许调侃道:“怎么了?”
“他们已经去准备了,你不用瞎跑。”
“就待在这罢,不是专门来看我的吗?”
雀不飞对上她那双眼睛,明明是因为病气未退,含着疲惫而变得温吞的眼睛。
为什么却依旧令他的心头一颤,似乎有什么在这片海里微微沸腾。
令刀客浑身上下,都因为对方的触碰而滚烫起来。
却在此时,那人松开了他的腕子。
顿时消失的滚烫,令雀不飞猛然回过神来。
他的眼神都变得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心口微微躁动,只觉得古怪。
沈灼,为什么开始点到为止了。
雀不飞不解地看向对方。
不知道是不是两人之间做过更多亲密无间的事情,那几乎为世俗所不容的、令人无法理解的亲密无间。
他摸过眼前之人的身体,每一寸。
他见过眼前之人的曲线,每一块肌肤。
他和此人赤诚相待,紧紧拥抱到丝毫不分离。
他和此人交颈而眠过,互相枕着对方的手臂熟睡过……
明明做过如此之多,明明如此亲近过,却在恍惚之间、在某一个瞬间、在下一秒、在眼前——————如同陌路。
雀不飞的呼吸却跟着急促了起来,以至于他的视线胡乱飘过,却始终落在眼前之人的身上,最终游离在对方的唇瓣上。
明明,就连这里都狠狠地吻过、撕咬过……
他的舌尖,都曾经勾着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