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掺和两位皇子的事可能给自己惹上大麻烦?大选时从常在晋到才人的徐才人和德妃同住重华宫,她都未必见得敢掺和?偏尚宝林却敢来。
也不知是自发的,还是有皇后授意。
但不管怎么样,她此时出现在这必然是为了挣表现。大封后宫大部分人都分得了一杯羹,她却没有,恐怕心有不甘。
“尚宝林不必多礼,天寒地冻的,怎么这会儿跑到重华宫来了?”桑青筠用一种温和的,并非质问的语气说,“若遇到什么困难,和本宫说也是一样的。”
“德妃管着后宫琐事和两位皇子,难免分身乏术。”
尚宝林却不敢抬起头,温声道:“妾身多谢娘娘好意,妾身今日来此是为了探望二皇子,并非遇到了困难。”
“二皇子?”桑青筠佯作不知今日的事,“二皇子在重华宫遇到了什么?本宫听说,他适应的尚可。”
尚宝林的身子僵硬了一瞬,模棱两可道:“德妃娘娘温和妥帖,自然将两位皇子都照顾得极好,只是妾身从前到底伺候过皇后娘娘,和二皇子亦有几分情分,多日不见心中挂念。”
此时,前去通传的宫人过来迎人:“明妃娘娘,尚宝林,德妃娘娘请您进去。”
桑青筠收回视线,意味不明地笑了声:“原是这样,尚宝林有心了。”
踏入主殿,德妃才从侧殿回来坐下喝口茶,神情焦急,颇有些焦头烂额的样子,见是桑青筠来了,德妃立刻开口道:“明妃妹妹快坐,我正发愁呢。”
谁知话音一落,桑青筠身后跟着尚宝林也进来了,德妃的脸色立刻有些难看。可她到底是个体面人,没表现出来,只是语气变得淡淡的:“尚宝林也来了,本宫的重华宫真是热闹。”
桑青筠行礼后坐到了软榻上,尚宝林按着规矩只能坐在宫女搬来的圆凳上。桑青筠问:“姐姐脸色这样难看,可是又出了什么事?”
德妃先看了尚宝林一眼,犹豫着该不该说,可转念一想,自知此事不可能瞒得住,干脆便实话实说了:“二皇子今日在国子监受到惊吓,本以为好好安抚便无碍了,谁知回来以后没多久便开始发热,这会儿在屋内养病呢。太医方才来看过了,说是心悸受惊兼感染风寒才会如此,孩子生病最是令人揪心,我自问对二皇子已经比大皇子更上心了,也对皇后娘娘的要求都尽量满足,不曾想还会闹成这样。”
二皇子受惊发热,这可不是小事情。
他今年才刚五岁,年纪尚幼,如今乍离生母迁居别宫,心里难免苦闷不安。可今日这事说白了本是无妄之灾,若非皇后不放心,硬要塞一群自己的人在二皇子身边,何至于闹成这样?
这事可大可小,尤其得看二皇子的身子,若是调理得好便罢,若是他不能适应,一旦出了个好歹,不论前因后果,德妃都担待不起。
他是陛下的唯一的嫡子,也是皇后唯一的孩子,若是二皇子出事,对她们没有好处。
桑青筠心底微沉,完全不曾想到这么一吓,二皇子就会病倒,身子未免太孱弱了些:“二皇子的情况如何,太医是如何说明的,可有性命之忧?”
德妃深深叹了口气:“太医说目前还不算严重,先喝几服驱寒安神的药看看情况,事关皇子安危,太医会每日都来看诊的。”
此时一直在身边没说话的尚宝林开口了:“二皇子自幼体质弱些,皇后娘娘一直精心照顾着才能到五岁都安然无恙,今日这一摔,二皇子病了,皇后娘娘该有多担心?”
“德妃娘娘如今统御后宫,照顾两位皇子,身担要职,本就疲累,何不……”
她轻声说:“何不向陛下奏明了,将二皇子送回皇后身边抚养呢?如此一来,二皇子回到生母和熟悉的环境身边有助于养病,德妃娘娘也能减轻些负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