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老话,叫‘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发这么大火?”
刘先生起身,项弦马上不说话了。
刘先生开始布设一个法阵,黑气涌起,所有的食尸花张开了花瓣,内里绽放出黑色的气团,围绕着法阵中央旋转,融合为一枚巨大的黑色火球。
与此同时,刘先生以手中横笛吹奏出几个音节,战死尸鬼部下们便换剑为弓,跃上高处的岩隙,挽弓搭箭,朝向地宫的入口处。
这么一支听指挥的大军,不用补给,日以继夜不知疲困,换作在凡人手中,什么辽、宋、金,想必都不是对手……项弦被吊在空中,手脚张开,一时忍不住走了神。
不对,待会儿该怎么办?项弦心道,潮生来了吗?如果有潮生在,就不用怕被戳死,只要撑得片刻,以潮生的法力,足够将自己救活。
前提是别被那魔矛一式爆了心脏。项弦努力地朝左边倾身,看着那指向自己的长矛,猜测它的落点,期望在最终落下之时能避开少许,保住自己的心脉。
地宫内始终一片寂静,刘先生高居于王座上,等待着萧琨与其麾下大军的到来。
时间逐渐流逝,项弦又试图转头看,寻找阿黄的下落,阿黄藏身于一处极不显眼的岩石凸起上,紧张得浑身羽毛张开。
此时,地宫正中央的符文亮起了光,刘先生依旧保持着那姿势。
魔矛随着通行符文的亮起,朝项弦缓慢逼近。
“是这儿?”萧琨与众人站在山崖前,面朝那巨大的符文。
“是……是的。”郑庸擦了一把汗,问,“您确定要打开吗?刘先生兴许就等在里头。”
萧琨抬起手,凌空朝向符文,他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必然是个陷阱。
“项弦?”萧琨沉吟片刻,而后朝向领上的蜻蜓应声虫,说道,“你能听见吗?”
地宫内,项弦袖口上的凤蝶发出淡光,即使他没有使用应声虫,也能透过符文,听见山体外的声音。
项弦色变道:“先别进来!”
刘先生离开王座,走到台阶上,一手按住了其中的锁链,项弦脖颈上的环扣顿时收拢,令他无法再发出声音。
而就在此时,地宫内的某一口石棺发出了极淡的光芒,随之一闪。
刘先生转向发光之处,石棺实在太多了,一时竟无法分辨传送的闪光在何处。
符文缓慢亮起,即将打开,魔矛的气焰则旋转席卷,朝向项弦的胸膛嗡嗡震荡,只待符文完全打开,就要刺穿他的身躯。
项弦奋力挣扎。
刘先生面无表情,举起手中的大司命之笛,正要下令之时,角落中的某口石棺盖轰然被推开,一道蓝光疾射而出!
刘先生当即抽身后退,从石棺中冲出的竟是萧琨!
萧琨抽刀,人与刀合,一道弧光飞掠,将王座斩成了两半,刘先生闪避的刹那喝道:“死罢!”
符文爆发,地渊神宫的大门被打开,巨猿怒吼一声,载着潮生朝地宫内冲了进来!
潮生释放法力,绿光轰然洞开,照得幽暗地宫内大亮,刘先生当即回手,发动法阵,两人的法力对冲。
魔矛喷发出万丈黑火,呼啸着轰然朝项弦疾射而下!
项弦:“萧琨!”
萧琨一击不得,抽身跃上高处,在空中转身,顷刻间出现在了项弦面前,弃刀,双手回拢,朝向那魔矛,悍然以空手接住了魔矛的惊天一式!
萧琨撞向项弦的身体,背脊抵住他的胸膛,两人同时抵挡着魔矛的冲击。萧琨双手绽放法力的强光,手上鲜血迸发,身体被魔矛的强大冲击推得近乎完全抵入项弦的身躯,魔矛爆发出轰鸣,距离他的胸膛越来越近,三寸、两寸、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