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不是夺人所爱之徒,其实让人进宫也是为了成全。你这样好的女子兄弟共侍一妻也是应该的。”
“微臣惶恐。”
“你妹妹太常寺的位置是我拦下的,但说到底还是中了别人的圈套。那日我与沈相政事不合,偏偏她正好吐血,引得你前来。我想起你妹妹也在殿试之中。她虽然去不了太常寺但别的地方也能去,但偏偏是工部。”
那是陆儒的势力,所以是在明晃晃打她的脸面。
姜漱玉心口狂跳,即使有人在殿试中动了手脚,但那都是默认的习惯。若是被陛下知晓就不一样了,就是暗中买官。
她想起身谢罪,但偏偏被陛下紧抓不放。只能咬牙否认:“这事同沈相无关。”
“我当然知道,因为她想明哲保身,让我先对付陆家。毕竟她清楚我想培养自己的幕僚,瓦解掉她手上的势力。再多的恩情,在利益面前都算不得什么。她这一招其实很高明,不费吹灰之力就挑起我同陆家的矛盾。”
赢粲早就暗中查明是陆儒动得手脚,工部再苦没什么油水但也比太常寺有实权。
“她并非如此。”
姜漱玉不由觉得恶心,她突然懂得郑扶蕴的处境。恨她又无法怨她。这些年若不是沈家相助,慈春堂的皇商早就要拱手让人。
“我不喜欢沈家,更不喜欢沈家的人坐上凰后的位置。可偏偏沈相除掉郑扶蕴,我要给她奖赏。后宫那些男人到了三十岁还未经事就会被放出宫,到时我给你一个恩典就是。”
姜漱玉强忍住胃部的翻涌,闭眸道:“陛下是想要对沈家下手吗?”
赢粲放开她的手腕,金色的凤凰在日光上耀眼夺目:“我要的不是沈家,而是忠心听话的臣子。”
沈相行事懦弱,故步自封。但如今在朝野上下又深得人心,若不能归为己用,那就只能除去。若是能一箭双雕就再好不过。她绝不会想到最后害她的人是最信任的姜漱玉。
“我明白了。”
赢粲锐利的眼眸露出满意的笑,看到干净如尘的人为了利益将刀捅向身边的人让她无比畅快和舒爽。她真是迫不及待看到旁人自相残杀的场景。
姜漱玉提着药箱,如行尸走肉般缓慢走在宫道上,不知不觉就来到一偏殿外。
屋内的赵怀逸已经进宫半年,伺候他的宫人已经生厌。这么好的容貌却整日居在着宫殿里,就那病恹恹的身子就怕伺候陛下时直接一命呜呼。
宫人看见有御医前来,兴冲冲进屋禀告:“主子,太医前来给你瞧病。”
“我没病。”
赵怀逸神色冷凝,他每至夜间偷偷用凉水擦身就是为了不侍寝,但在看到门外的一道紫影,他立即改口。
“还不滚出去,耽误御医给我看病吗?”
宫人只能硬着头皮离去,留下屋内二人。
赵怀逸转头看向窗外,语气生硬:“你来做什么?”
她是不是后悔送我进宫了。
姜漱玉目光细细打量着赵怀逸,瞧出人是消瘦不少,本就纤细的腰身更显身段。
“你哥哥他快不行了。”
“他活该。”
姜漱玉微微皱眉。她不免心疼青琅,心心念念的弟弟却诅咒自己死。
“你知道前世我为何纵容他吗?”
“因为他下贱。”
“那夜清白被毁的除了你还有他。”
“什么?”
……
姜漱玉出宫时天色已晚,正好同傅霖遇见。
她不禁关切道:“听说你夫郎身子病重,让你操心了。”
姜漱玉上前轻轻抱了抱她,摇头道:“没事。”
你还在就好。
若只是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