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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沈砚白都不敢相信,木青海竟然敢如此反问他。
木青海寥寥数语仿佛击溃了无数人的坚持。从一个弟子暗自嘀咕一句“虚渺元尊一直是我信奉的道长,她从来没做过什么坏事,百年浩劫或许只是我们草木皆兵……”后,一众仙门弟子对虚渺元尊十五年来堆砌的信仰此刻不断翻涌而来。
又是一阵喧哗过后,众人看着手上的兵器,竟有不少人幡然醒悟,他们如何能因他人言论粉碎自己的信仰,更何况,这信仰在一些人中已经竖立了十五年。
其实,没有人打心眼里愿意相信,自己信奉十五年的人在别人口中是道貌岸然之辈。
一开始他们被人用正义之名捆携而来,再然后被人蒙蔽眼睛,人人自危而致互相残杀,又因同门的死伤矛盾愈烈,一步步走向现在的田地。
若非有什么预言支撑,这倒更像是被魔族蛊惑,走向自相残杀,自取灭亡的道路。
木青海见已经有人动摇,便想将此事推上另一个高峰,逼所有人一把,让他们做出选择。他大声道:“众弟子在此,听我号令,悉数随我归门。这场闹剧,我药师谷再不参与。”
见木青海有此话,药师谷的弟子难以掩藏心中松快,如释重负地将剑身入鞘,另有人把药师谷弟子的尸体抬离。
这时,本不愿意加入斗争的八卦岭新任掌门林壑紧随其后,立刻道:“预言指向不明,就动杀孽怎么说得过去,不要一错再错。今日之事,我八卦岭也再不参与。为…为表与掌星殿之谊,众弟子随我送惊门主一程吧。”
如今已有两门表态,灵驭门与掌星殿众人也面面相觑,不知从何是好。
此刻掌星殿的掌权长老略寻思一番,要再坚持预言,现在便得打的天昏地暗下去,日后证实预言有所出入,或是像木青海所说一般自食其果,那他们掌星殿无论如何都无法将自己摘出去。
虽说此事归根结底因他们仙门而起,但惊云澜已经死了,人死债消。现在反口反而是明哲保身的最好时机。
一长老道:“如今我掌星殿群龙无首,对诸等要打要杀的事无法决断,先让门主入土为安乃是大事。此事……大抵是个误会……虚渺元尊刚刚复生,是否会让天下大乱还未知,不如再观望一阵。”
“误会?”沈砚白几乎气笑,他作为玄清门门主,这一个月来四处游说,精心筹备,为的就是做实预言,置禹清池于死地。而木青海悉数几句话,便将整个局面翻转,他如何能接受。
随即对掌星殿长老厉呵:“你们都疯了!留着禹清池这个祸害!只会酿成大祸!掌星殿的预言,是你们自己占出来的,你们连自己都不信了吗!”
“木门主所言,也有道理。我们六大仙门一百多年的和平,如今却为一个预言打的天翻地覆,何尝不算是浩劫。”掌星殿长老道,“何况……沈门主,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虚渺元尊修行邪术尚无定论。即便如此,沈门主便想杀虚渺元尊两次吗?我却不知,沈门主为何要执意虚渺元尊赴死,莫非另有什么隐情……”
沈砚白大笑一声:“好啊,各个都把自己摘出去,我沈砚白今日就不该同诸位来这一遭!既是你们不出手,我一人也可斩杀祸端,为天地百姓谋福祉。”
说时,沈砚白掌中运灵,他只想杀了禹清池一了百了。
“福祉?!”阮秦桑从结界走出来,但刚刚对他要打要杀的,没有一个人会在局势不明的情况下再去动他,“沈砚白,好一个福祉!你把这仙门搅得天翻地覆,倒是会为自己戴高帽。我师弟,还有我的同门,哪个不是当今为天下百姓谋福祉的侠士,如今不过与你冲突,便躺在这冰
冷之地,死不得其所。这便是你沈砚白的道理!”
阮秦桑抬指指向陆圆满,声嘶力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