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惊云澜一眼,知道他一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没回应他,而是继续等着想见的人。
他眼光冷不丁地落在侧对面坐着的顾巍堂身上,一直以来顾巍堂和沈砚白沆瀣一气,而沈砚白从来不会迟到。可现在他还没来,顾巍堂却神色漠然,似乎毫不关心,实在有点不对头。
不过柳穆北并没有追究,他懒得与这些人说什么是是非非的东西。
这时,阁中突然来了一位玄清门弟子,他走到沈砚白的客座旁,对众人道:“各位,我们家门主今日身体不适,不能出席晚宴。门主请大家自便,招待不周,多多见谅。”
柳穆北松了松衣襟,沈砚白不来,他心里倒是痛快了不少。
众人也都没说什么,只有顾巍堂说了一句:“让沈门主注意身体,我一会儿去看他。”
随后,弟子们便离去。
柳穆北也随大家用饭,为翌日一早的仙门会议养足精神。
席间未免无聊,便有人在寻找话题。
惊云澜莫名对着柳穆北发难:“哎?柳宗主。上次你们门中那几个中邪而死的弟子怎么处理的啊?”
柳穆北放放筷子,冷声道:“就近烧了,骨灰给他们家里送去,另发补恤金不等。”
“怎么还不等呢?难不成这弟子等级不同给的钱也不同?”
“因为路途远近不等……”柳穆北抬眼,想着跟他解释做什么,冷冷甩下一句:“关你屁事”,继续用饭。
惊云澜在柳穆北这里讨了嫌,转头跟顾巍堂说起话来,“顾门主,你们家空明长老既然来了,怎么不一起来吃饭?”
直到近几年,顾巍堂才被允许独立去完成一些不重要的事情。而像仙门大会这样的重要场合,几位长老都会一如既往的跟着来旁听或是协助。
说到这个话题,顾巍堂也不甚高兴:“关你屁事。”
“哎!问问也不行了。”
顾巍堂白了惊云澜一眼:“关心关心你自己吧,别总是研究什么延年益寿,永葆青春的路子,想想怎么助长修为才是正理。被新入门的弟子当成同期,也不嫌磕碜。”
“你你你。”
“行了行了,大家不要吵,这么好吃的东西再不吃就凉了。”木青海照常出来当和事佬,给所有人一个台阶下。
之后便没人再吭气,一顿饭吃完,大家也不再寒暄客套,直接领着各家弟子回内院儿。
房中备了安神香,这夜漫长,所有人都沉沉入睡。
大约三更,只听一声尖叫滑破空气,紧接着便是哭嚎嘶喊的声音,惊得众人从睡梦中转醒,纷纷朝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奔去。
待众人齐聚那里一看,只见到八卦岭的空明长老死气沉沉地躺在地上,内脏被挖了干净。
顾巍堂在他旁边跪着,涕泪横流:“到底是谁!是谁杀了你,啊啊啊!!”
这番骇人场景,就算是见惯了邪祟妖魔的仙门弟子,也多有不忍,一阵唏嘘。
太极宗的人不在围观之列,八卦岭长老暴毙,死相凄惨,免不了一番惊动。陆圆满进去报柳穆北时,坐在软榻闭目打坐的柳穆北猛然睁开眼。
“宗主,这事太过邪乎了,如今只有我们太极宗没到,那些门派多有议论,我们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柳穆北起身将长袍一甩,沉着眉大步走出去:“让阮秦桑他们都过来。”
“师兄!!师兄啊!!到底是谁这么丧心病狂!到底是谁!!”
还未进院子,柳穆北就听到顾巍堂一声声哀嚎,那声音悲切的如丧考妣,实在夸张得很。
因为事情发生在玄清门,饶是沈砚白身子不适,作为门主,这时候也不得不出来主持公道。
柳穆北抬眼看向沈砚白时,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