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感一凉。原是顾巍堂将她后脖领子拽住。
禹清池努力挣脱:“你做什么?我已经不是你们口中的妖女,是太极宗正儿八经的弟子,你这是要挑起两派争端吗?”
“妖女,你这是要去灵兰殿吧。”顾巍堂非但没松手,反而更拽紧了一些,“去跟柳穆北串通好,沆瀣一气护着扶云舟那个逆徒吗?”
“什么逆徒,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禹清池用力将自己的后脖领子解救出来,回过身冲顾巍堂道:“顾门主,这是太极宗的地盘。你跟着沈砚白来兴师问罪在先,又对已经洗刷了冤情的太极宗弟子动手动脚在后,这样妥当吗?”
“本门主可不想听你那些油腔滑调的托词,这次让你躲了过去。可是,扶云舟是我门弟子,我收拾不了你。”顾巍堂微微屈身,将脸凑近禹清池些许,
压低声音道:“还收拾不了他吗?”
禹清池万万没想到堂堂一门之主,竟可耻到这个地步,对着一个被自己逐出师门的小小弟子喊打喊杀,赶尽杀绝的。
她咬牙道:“你滥用职权,上梁不正下梁歪,就算扶云舟是你门中弟子,可他师父是空明真人,恐怕这背宗弃师之名还轮不到顾门主往他头上扣吧。”
顾巍堂眉头微皱,神色也变得不大好看。谁都知道八卦岭内部权责分配比较奇怪,旁的门都是一门之主独揽大权,就算是沈砚白这种上面有个圣尊师祖的,都能在门中说一不二。唯独八卦岭的门主,也就是他,事事都要看其他长老的意思,明面上他是门主,实则大权分落,若真让空明真人知道他要把扶云舟弄死,空明绝对不会答应。
“你这妖女。”顾巍堂咬牙切齿道:“也不掂量掂量你的身份,不过是抱上了圣尊大腿,竟然敢对我这么说话。”
说话间,顾巍堂的手便抬起来,就在要重重落在禹清池脸上时,小径尽头传来一声:“住手!”
禹清池和顾巍堂同时望过去,柳穆北正着一件宽松阴阳袍逆光而站,他脸色苍白如纸,行走时宛若浮魂,能看出受伤不轻。
柳穆北一步一步走到顾巍堂身前,驻足与他对视:“顾巍堂,我的人你也敢动。”
虽重伤在身,身体乏力,但柳穆北的声音却浑厚沉重,落地如铁。
禹清池心疼他,到他身边轻轻搀起柳穆北的胳膊,给了他一个撑住身体的支点。
顾巍堂见状,眼底溢出一丝不屑。
禹清池将这丝不屑全然收进眼底。
的确,以柳穆北现在的状况,别说顾巍堂,就算是他身边那两个看着傻里愣气的弟子,恐怕都能轻而易举打过柳穆北。
只不过,现在没有正当的由头,再在太极宗动起手来总归不适合。
顾巍堂轻笑一声:“我没想动太极宗的人,我只是想将身在太极宗的我门中弟子扶云舟带走,柳宗主没意见吧。”
禹清池看向柳穆北,手上微微用力,她还未来得及与柳穆北说明情况,只怕现在露馅,扶云舟就会陷入如她当初一般的处境。
当初太极宗和玄清门就因她的归属问题搞了一桩麻烦事,要是再和八卦岭陷入抢人的风波,只怕凭着这两家颠倒黑白的能力,太极宗会成为首个“跑路弟子集合地”。
然而下一瞬,柳穆北云淡风轻地说道:“很不巧,扶云舟已经改投我太极宗门下,以后本门自会好生教导,用心培养,就不劳烦顾门主操心了。柳某还要多谢顾门主,将这么一个天赋极佳的修仙天才送到我的门下。”
顾巍堂脸色一变,语气变得不善:“柳穆北,我门下弟子岂是你说要就能要的?你们太极宗还要不要脸?”
“注意你的言辞,顾巍堂。”柳穆北冷声道。这些年他管理太极宗,总归锻炼出一些气魄。
“顾门主,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