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死而无悔,便是如今这般模样吧。
司珏将最后一根降魔杵钉进去后,禹清池只觉得天旋地转,周围环境不断变化,画面不断更迭略过她的眼睛。
时而是魔族侵入荔城的画面,司珏一人一剑掌控着整个降魔阵,魔族尖锐的叫声刺破耳膜,地上滚滚黑水淌过,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土石尽融。天空的云搅成了龙卷风状,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劈下,天崩地裂。时而是司珏与魔族首领对抗的画面,剑与戟交锋火花迸溅,迎来送往。
司珏的白色衣衫被血浸透,他却始终目色坚定,虽然整个场面应对起来十分吃力,但最终还是以司珏一剑刺杀魔族首领结束战斗。
禹清池悬着的心终于在司珏赢了之后放了下来,她的圣尊大人小小年纪就能有如此修为,果然是修仙的料子。
禹清池释然一笑,只是这笑还未完,她便又回到了阜国大殿之中。看着眼前场景她笑容慢慢敛去,只余满脸疑惑。
司珏被羁押着跪在大殿之中,他双拳紧攥,因牙关咬紧腮帮有些鼓起,眸中蕴着不可置信和愤恨不已。
在他旁边还有几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尸体上的白布晕出点点红色血迹,像是新鲜的人命。
禹清池不解,司珏替阜国解决大患,阜国国君不仅应该以礼相待司珏,还应该将司珏奉为大功臣,怎么让司珏跪在殿上,受朝臣议论指点。
她仔细辨听,这些朝臣叽叽喳喳,说的东西她根本不明白。一会儿说司珏是羌国人,羌国人都是这般心狠手辣。一会儿又说司珏就是为了功名利禄精于算计,说不定先污染再治理,鬼军也是他请来的。
“肃静。”国君坐于高位,对司珏启口道:“你虽有错,但孤念你歼灭邪术催生的羌国鬼军有功,便不追究,你走吧。”
此时的阜国国君没有半点当初因魔族侵入皇宫窘迫惶恐的模样,他一脸威严坐于帝位,居高临下看着司珏,就像自己才是那个刚下了战场的勇士。
禹清池提着一口气,灵敏地嗅到一丝阴谋气息。国君不是已经承认司珏说的魔族入侵吗?为何此刻仍说是羌国鬼军。
就在这时,司珏挣脱挟制着自己肩膀的士兵,朝国君的方向走去,口中振振有词:“我歼灭魔族,保全阜国百姓,为何要赶我?我真的将全部的荔城百姓撤出,我没有用他们做饵,这些尸体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虽生在羌国境内,但两国百姓于我而言都是生命,只要是生命就没有贵贱之分,我不可能去害他们。”
禹清池将目光落在尸体上,醍醐灌顶般明白过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司珏这是被国君摆了一道。
她再看向司珏,眼中尽是怜悯,突然她瞳孔放大,朝司珏的方向抬手,大声喊了一句:“不要!”
但她只是旁观者,无法阻止士兵手中的闷棍打在司珏的腿上,司珏因这一棍向前摔去,重重跪在地上。他回过头,死死瞪着手拿棍棒的士兵,那士兵被他眼中的厉色吓得连连后退。
司珏于掌中孕出一团蓝色光球,而后往士兵方向送去,将那士兵打出数丈之远,直到撞到柱子方才停下,士兵呕出一口血后晕厥过去。
在场之人见状纷纷往后退了一步,无人再敢上前制约司珏。
司珏手撑着地慢慢爬起,摇摆了两下方才站定,他眼中含泪望向国君,从牙关挤出话来:“国君,我向你证明过那些不是羌国将士亡魂,是魔族!你也说过要对臣民解释这一切。现在为何不认了!!”
司珏咳嗽了两声,这两声更像是一时急于解释呛住喉咙,“阜国已经赢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为何还要将脏水泼在羌国亡魂身上,为何还要借此对羌国人发难!你答应过我,要将原来的羌国子民当作自己的子民看,要阜国人与羌国未亡人和平共处,可你现在出尔反尔,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