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困在那里直到肉身死去。不过通过人内心深处的软肋批量编织的幻境太过虚妄,也很好破解。而这里却是鬼婴创造的幻觉,被控制的人会将朋友看成仇人,会看到最害怕的一幕上演,但身处的环境却是真实的,肉身也可自由活动。真假掺半,被戾气侵蚀陷在其中的人,就算修为高深也很难分辨。”
司珏解释完后,扶云舟见用剑不成,手上迅速结印,顷刻头顶便出现一张巨网将三人罩在其中。
禹清池抬眸看去,巨网的线化成凌厉的刀刃向他们压下来。
扶云舟眸中充血,嘴角抽搐,他笑的癫狂:“哈哈哈,大家一起死在这里吧!”
禹清池惊骇,究竟是什么人让扶云舟恨成这样,宁可不顾自己的性命,也要带他们一起去死,她实在想不通。
司珏单手蓄了一团湛蓝的灵力,轻飘飘将巨网托起,略一动腕将巨网粉碎,无数尖锐的利刃落下。接着司珏将手掌举过头顶,以充沛灵力化成伞型避过利刃的冲击。与此同时,他还一掌将扶云舟打飞,使扶云舟撞破宗祠的墙,到了一个安全境地。
但因刚刚扶云舟用力过多,又被猛撞了大脑,于是晕了过去。
“扶云舟!我去看看他。”禹清池脱离司珏的桎梏,谁知刚走了一步,便蓦然感觉不一样了。
仍旧是在方家的宗祠,扶云舟正躺在砖堆上,幻境没有变化,可这通体的恶寒预示着不同。
她转身,原来司珏所站的位置却立着另一个人——沈砚白。
沈砚白勾勾嘴角:“禹清池,好久不见啊,没想到你换了一副皮囊回来了…呵呵,即便是你化成灰我也认的出。”
禹清池瞬间头昏脑胀,眼神像遮上了一层轻纱,如梦似幻,感觉却真实无比。若非刚刚看见过扶云舟失去理智的模样,她定会觉得眼前之人就是沈砚白,可现在她尚存的大部分理智告诉她,眼前不是沈砚白。
这里只有她和司珏两人,既然不是沈砚白,那就是司珏,她说道:“司珏,我被迷惑了,念清心咒。若我回不来,你就打昏我。”
“清池,还记得十五年前的镇魂殿吗?我亲手杀了你,可这些年午夜梦回都是你的模样。你想问我是否后悔过吗?”沈砚白眸中含着泪光,不似刚才那般可憎的嘴脸。
他活生生站在禹清池面前,像极了十五年前的样子。
禹清池一瞬凝滞,却没想到沈砚白会问出这个问题,她情不自禁地暂时放下了些许理智。
她想知道,曾经相濡以沫的道侣亲手杀了她,这些年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悔悟吗?
除了恨意,这个问题更像一个执念。她不是圣贤,她虽没想过原谅沈砚白,但她,至少要听沈砚白一句后悔。如此于她而言,沈砚白便不是全然没有心,他们的感情也没那么可笑。
哪怕知道眼前是幻觉,她也希望等一个答案。
禹清池紧紧盯着沈砚白,但见他莫名的笑开来,笑声越来越大,从笑声中沈砚白挤出一句话:“禹清池,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天真可笑啊!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我现在是玄清门的门主,你算什么?像你这种把感情看得太重,活该一辈子翻不了身。元尊?你以为我把你推上这个位置,是因为愧疚,因为后悔?我是要为自己铺路啊!”
下一秒,他又开始懊恼:“可是,可是你怎么会有一魂逃出呢?你不会……”
沈砚白的脸越发扭曲:“你不会以为这是我为你留的余地吧!可笑!我想要你万劫不复,永远永远回不来!”
“够了!!”禹清池抱头嘶吼。她到底算什么!别人的踏脚石!
她禹清池是天纵英才,是仙门翘楚,凭什么被沈砚白当成一颗棋子。
去死,去死!
禹清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