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缓慢袭来,他也不强忍,半阖着双眸小憩,直到身子要顺势滑入温暖的被褥之中时,被人一把捞起。
触碰他肩膀与腰肢的手臂温度冷得惊人,谢春酌难以自制地瑟缩,躲避,结果还是被连人带被子背对方抱进怀里。
被褥卷起,裹住谢春酌胸前往下的位置,恍如一条宽大厚重的裙摆,手中的书籍掉落,被抖动至床下,“哗啦”一声,风从半开的窗吹进来,将书页吹得哗啦啦作响。
“装模作样什么?吵得慌。”来人一脚把书踹开,到了没风处,书自然就不再发出声音。
“为什么吵得慌,还不是因为你不关窗。”谢春酌冷哼,手指点在对方的胸膛上,“堂堂柳仙,竟作爬窗小盗,说出去,真是贻笑大方。”
柳夔抓住他的手,倾身靠近,“谁叫你关窗了?”
冰冷的唇落在温热的脸颊,谢春酌久违地感受到了人与蛇之间的体温差异。
但这种冷,恰恰让他清醒,甚至……安心。
谢春酌轻抬眼睫,看着面前这个时隔几月未见的“姘头”。
与记忆里相同,一头银白长发,白得发粉的双瞳,湿冷的皮肤,妖异俊丽的五官,因为兴奋,脸颊上浮现出若隐若现的鳞片痕迹。
谢春酌双手攀扶着对方的肩膀,任由对方在他脖颈上咬下,随后发出意料之中的愤怒:“这是谁在你身上留下的痕迹!?”
骤然间,床帷被牵扯而下,巨大的蛇尾卷住谢春酌的腰肢,把人从床上拖拽而出,拎在屋内半空之中。
柳夔双手抱臂,尖细的蛇尾从谢春酌宽松的衣袍下摆往上伸,小腿、大腿、腰背、胸膛……薄薄的衣衫下隆起蠕动的尾巴,坚硬冰冷的鳞片剐蹭着细腻温暖的皮肉,一寸寸地进行检查。
谢春酌咬紧唇,不由自主攥紧面前的蛇尾,面颊浮现出潮红,生理性的刺激让他额头溢出汗水,如同点缀在脸颊的透明珍珠。
愈检查,柳夔的脸色愈难看,他阴沉沉地看着谢春酌,像是要把人大卸八块,可最后也只是用蛇尾把人卷紧,再完全覆盖在里面,只露出一点缝隙让对方呼吸。
眼不见为净……柳夔的做法无疑是掩耳盗铃。
“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不说?!”柳夔最后把人搂在怀里,死死掐住谢春酌的腰,目光凶狠,恨不得吃了面前这个水性杨花的小骗子,“是魏琮?还是那个绿眼睛狗?!还是谁!”
“说了又能怎么样?”谢春酌大汗淋漓,浑身被粘液与汗水沾湿,乌发如海藻般披散在肩膀,衬得那张脸惨白,眼瞳漆黑,如艳鬼。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柳夔,见这蛇咬紧牙关,额头青筋绷紧,像是忍耐到极限时,突然嗤笑一声。
“你还敢笑!”
柳夔一口咬在他的脸颊上,发了狠,想咬出血来,让这没良心的小混账顶着牙印出门,看对方还有没有脸去勾搭引诱他人,也看有没有人敢上来跟他抢人。
可是当两边尖齿陷入皮肉一点时,柳夔又收了力气,松开嘴,没了逗弄发狠的心思。
他看着谢春酌。
此人神形狼狈,右侧脸颊上有两个尖而见血的牙印,圆润的血珠从中冒出,鲜艳欲滴。
柳夔的怒意一下消失了。
“到底是谁?”柳夔抱着他,把头靠在他的脖颈边,一边嗅闻,一边问。
他可以原谅谢春酌。因为他知道,凡人所奢望拥有的一切,钱、权、利、长生……世上能引诱谢春酌的东西太多了。
无论谢春酌如何与众不同,终究还是个凡人。
但他不会去原谅引诱谢春酌的人或物。
他必要将与他抢夺的人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你为什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