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恢复,惨白一片,顺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师尊,我能与你同住吗?”
南災睨他一眼,“你之前不是说不想与吾同住吗?”
“……现在想了。”
谢春酌恼南災不给自己台阶下,又不好发脾气,毕竟现在有求于人,只好低声下气,却不知此刻微微瘪嘴,不太高兴的样子被人尽收眼底。
南災眼中闪过笑意,而后又板紧了脸,心下觉得自己荒谬,于是语气也严肃了些:“可以。但你必须得听话。”
谢春酌满口保证,然后又想起了小仙童,怕他被没有理智的闻玉至杀了,当即就要开口问南災,结果声儿还没出,小仙童就骑着仙鹤回来了。
小仙童啪叽一下从仙鹤身上下来,又拖拽着包袱要进来,看见两人惊讶地打招呼:“师兄~仙尊。”
“你去哪儿了?”谢春酌看他平安无事,心下舒口气,随后见他身上衣裳溅射到了水渍,想起那莫名的滴答声,又有几分不安。
小仙童嘟嘟囔囔告状:“仙鹤飞到一半嫌热,想要去凉快凉快,就带着我去了一条小溪,它玩了会儿水,洗了澡才把我带回来呢!师兄你说说它!”
仙鹤本来在一旁用喙梳理羽毛,闻言当即抬起翅膀扇了扇,沾了水的羽毛一甩,小仙童“哎哟”地捂住自己的脸,跺脚大喊:“臭鸟臭鸟!”
谢春酌忍俊不禁,惧意消失了大半,他心情变化得明显,身旁的南災银白的眼瞳微微转动,落到他仰起嘴角的脸上。
呼呼——
风声吹过,谢春酌忽觉有人正在看他,他不由后背发凉,笑容一滞。
大概是有所预料,谢春酌鼓起勇气回头,但没想到对上的是南災的眼睛。
是南災在看他。
这个发现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惊,谢春酌有种奇怪的预感,他正在掉入另一个陷阱,可是这陷阱究竟是好是坏,他无从分辨。
“回去。”南災移开视线。
谢春酌应好,然后率先迈开步子,朝着小仙童走去,一大一小手牵着手离开,仙鹤背着包袱跟在他们身上。
南災落后一步,在离开院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门无风自动,轻轻地合上了。
在所有人离开之后,院门口忽然坠下一滴混浊的暗红色液体。
滴答、滴答。
一滴滴地落下,然后地上缓缓地,由浅到深,出现一双脚印,脚尖方向对准他们离开的路,似乎正在长久地注视凝望着-
搬入南災的洞府同住,这对谢春酌来说是非常无趣且烦恼的体验。
一是洞府内阴寒,布置简陋,二是南災一直待在寒潭当中,鲜少有出来的时刻,谢春酌虽不想时常看见对方,但因着怕闻玉至找上门,所以私心里还是需要南災在自己睡着的时候守夜。
可这话不好说出口,显得他太不尊师重道。
谢春酌思来想去,忽然想起了被自己放入柜中的人鱼烛。
人鱼烛点燃后有催眠,致人入梦之效,他将其拿来,再想法子把南災找来,让南災睡下,之后等人醒来,他再借口提起需要南災陪伴,让其离开寒潭,住在自己隔壁,那不就行了吗?
虽然这法子失败的风险很大,但谢春酌不知为何有恃无恐,即使失败了,南災还是很可能会纵容自己。
说干就干。他不敢自己出门,就随口让小仙童叫了个弟子去帮自己拿人鱼烛。
弟子来回很快,谢春酌在洞府前接过人鱼烛时,就发现一股灼热的目光正盯在自己身上,抬头一看,是那名弟子目光如炬地看着他,对方眼中的迷恋毫不遮掩。
“多谢师弟,此番麻烦你了。”
谢春酌以往习惯了这种视线,没当回事,可现在却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