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
“你脸怎么红了?!”谢春酌难以置信。
不是因为他扇的一巴掌导致的脸红, 而是对方突然之间,从脖子到脸颊就泛起浅淡的红。
面前人呼吸微急,胸膛起伏,谢春酌顿感不妙。
方旭也侧着头维持着动作,直到几秒后才正过头回看谢春酌。
不出意料。
谢春酌见他微抿着唇, 抬眸看来时,恍若眼含春水,“卿卿。”
“……”
谢春酌手痒,“快滚。”
方旭也憋不住笑,抓着他的手贴在脸上,在再次挨打前终于走了。
谢春酌还怕他再度回来,警惕了会儿,见真没回来才抓起在桌底的四喜娃娃。
“喜?”
四喜娃娃挣扎着喊叫,手脚都脏兮兮的,看着很笨。看久了,根本就不觉得恐怖,反而很是滑稽笨拙。
谢春酌不抓它的手脚,直接抓住两娃娃身子连接处,抓稳,上下晃动,四喜娃娃就发出尖锐刺耳的叫喊,没一会儿就蹦出了谢春酌的手心,愤怒地大喊:“喜——!”
“该干活了。”谢春酌面无表情地吩咐。
说完还威胁:“不听话就把你杀了。”
“……”
四喜娃娃难以置信,它没见过如此过分的人,不怕自己就算了,竟然还理直气壮地威胁恐吓它!简直太不把它当回事了!
……虽然好像之前也没把它当回事。
“……喜、喜……”
四喜娃娃瘪嘴要哭。
谢春酌冷眼看它,丝毫没有哄的意思,四喜娃娃干嚎了会儿,没见对方有服软的迹象,就收锣罢鼓,闭了嘴,前后两娃气呼呼地手脚并用爬出去,把门撞得乒乒乓乓。
没过多久,四周景象登时变得湿润柔软,空中荡起波纹,触碰时,像是碰到了一层薄薄的水膜。
谢春酌在屋内站立片刻,推门走出去,看见几分钟前刚离开不久的方旭也,恰从院外走入,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
“卿卿。”似有所觉,对方朝他看来,笑着喊道。
谢春酌没回应,静静地看着他走近,从袖口拿出来一块玉佩:“这是我母亲出嫁前交给我的,说是我亲生父亲给我留的,不知它对你恢复伤势有没有用。”
双鱼玉佩,看似平平无奇,就连玉质都不算上佳,内有絮状物,在光下显得浑浊,并不如上好的玉剔透干净,甚至连编制的红穗都发旧发暗了。
但这确实是方旭也的母亲给他留的,也确实是由上等灵玉制作而成,当初谢春酌就是拿着它,上了山门,入了千玄宗。
他本来是要去万华宗,后面半途遇见了闻玉至等人,便改道去了千玄宗,从外门弟子做起……
“卿卿。”方旭也无知无觉地叫他。
谢春酌第一次应了:“嗯。”
手中接过玉佩,四喜娃娃尖细的大笑拔高,将四周水波纹般的空间冲击得晃荡,恍若下一秒就会轰然破裂。
喜啊——
你哭我来我笑你!
你笑我来我哭你!
火光光、火亮亮!
大火烧得……
喜旺旺——
方家老宅突兀地燃起大火,有内至外,院门外响起小木和方祖父的哭喊,不断有村民聚集,围绕着宅屋救活,可无济于事。
半空中凝聚出大大小小的水珠,内里倒映出无数画面。
有二人并肩往前走,方旭也企图牵手的画面。
有谢春酌睡着后,方旭也坐在床边痴痴看了许久的画面。
也有二人一齐在山野草坪之中,互相依靠,最后情不自禁接吻……
夜半谢春酌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