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安想破了头,都仍旧没有想到该怎么去动摇那个像人机一样油盐不进的变态研究员。
无论是咒骂还是诱惑,又或者是模棱两可的透露出再吸引人的情报,她都可以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不为所动,不做出任何反应来。
他总不可能把自己重生的事情给抛出来,用来解决这种问题吧?
说不定对方还会以为他是终于被逼疯了呢-
顾影安的腿胡乱蹬了蹬,发出了几声没有意义的气音。
他躺在湿腻的手术台上,装着葡萄糖溶液的奶瓶,被凌伊动手塞进了他的嘴里。
这样的物品出现在实验室这样的地方,看上去显然是有些怪异的。
但它确实是就这么出现了。
在顾影安那天讥讽过凌伊,怎么不干脆直接用奶嘴来喂后,她竟然真的就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这么一个奶嘴套在瓶口上。
顾影安都被气笑了。
她自己变态也就算了,还把他也弄得跟个死变态一样了,活了两辈子直接返老还童去“喝奶”了。
顾影安破防了好久都没能说服自己,每一次都要给自己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才下得去嘴。
要不是知道凌伊根本就没有正常人的情商,他差点就要以为她是故意的了。
正常人谁会去把一句嘲
讽当真?
偏偏她还真的去考虑了,认为奶嘴确实更合适,不容易被呛到到。
顾影安收缩着喉管,用力地咽下凌伊喂来的葡萄糖溶液。
他原本覆盖着薄肌的健康体魄,在每天只有糖分摄入的情况下,已经彻底消退了下去,腰细、腿长,看上去很清瘦。
像一具苍白-精致的人体雕塑,被放在展柜中,在灯光下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展示着。
顾影安已经对这种微妙的展览错觉没有任何感觉了。
他等到自己恢复了些说话的力气,才生涩僵硬地咬出了字句:“研究员女士,您可以抱我一下吗?”
顾影安往日里微沙的嗓音,在此刻已经蜕变成了一种被磋磨到力竭才会出现的喑哑,听上去有些可怜。
凌伊没有答应这个要求,只是低眼看向他。
“别这么看我……”
他那双本就看什么都深情的桃花眼,像雨后的海棠花,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你就当我是疯了吧,我就是觉得有些难受……”
顾影安说着连自己都恶心的话,断断续续地控制着沉重的呼吸声。
他仔细动脑子考虑过了。
凌伊再怎么像个人机,却终究还是个活人。
并且还是一个在感情方面纯白得像纸一样的人。
所以他完全有机会,以此来作为突破点,去引诱凌伊对自己动心。
然后等到时候她开始对他上心、放松警惕时,他立马就趁机去杀了她!
顾影安没有玩弄凌伊感情和身体的想法,也不想做恨。
他就是纯恨,就是想搞死她。
毕竟就算能让她停止做这件事情也没有意义,谁知道她后面的研究,又会不会再弄出什么更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顾影安是真的毫不怀疑,她会对他做出更多跌破底线的行为。
这次还只是身体,下一次说不定就是精神操控了。
凌伊的言行举止看上去就不是那种,脑子里会存在伦理道德的人。
不过顾影安对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自信就是了。
他上一世活得最困苦的时候,都不曾想过仗着皮囊去这种事情。
顾影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好在,他需要对付的也不是一个有经验的人,不然那和上赶着送菜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