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想看一看,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对我有没有半点手足之情,会不会真的想弄死我。”
“那就拿命赌?”
商呈玉说:“不拿命赌,我倒怕冤枉他们。再说了,一条命算什么呢?”
商载道很懂他的言外之意,“你不是怕冤枉他们,是怕我冤枉你对不对?怕我冤枉你故意对他们下手,才用这件事表现你的无辜!”
商呈玉随意坐在另一侧的梨花圈椅上,淡淡问,“您说该怎么做呢?”
商载道语重心长,“可是老二,善良和仁慈不是只靠表现就能表现出来的,你要真想表现能容忍,得做一些其他事情。”
他开始诉说真实目的,“我知道你看不惯荣昌苑那些人,我也没打算让他们认祖归宗,他们对灯做手脚这件事我会秉公处理,让他们干干净净消失在京城,但是他们的孩子却是无辜的,你跟昭昭结婚两年都没有孩子,我打算——”
他打算让商呈玉从私生子那里过继一个聪明伶俐的男孩儿。
只不过这话过于难以启齿,厚脸皮如商载道,也无法把话语圆融表述,只用眼神示意他的未尽之语。
商呈玉了然,直接道:“您用不着让我过继,您看中谁了,我直接把位置让给他。”
商载道表情有一瞬的凝固,蹙眉,“你在说什么话!”
商呈玉道:“前几天,昭昭问我,是不是对我们的婚姻问心无愧,我当时肯定回答了她——”他勾了勾唇,“但我心底清楚,我并不是问心无愧,我很对不起她。”话音一转,他漆黑的眼眸看向商载道,目光薄凉,“但有一件事,我是问心无愧。”
“无论对您、对中恒还是对商家,我都是问心无愧。”他说:“让位置的事是真心话,并非出于我的试探,首长可以仔细思量思量,该让谁顶替我的位置。”
商载道微微瞪大眼睛,怒气自心底油然而生。
他盯着眼前这个并不在身边长大,却已经成长到不容小觑的孙子。
商呈玉平静跟他对视,“首长考虑得怎么样?”
商载道硬生生忍下这口气。
他垂垂老矣的身体已经不能支撑他再精心培养一个继承人。
况且,商呈玉的天资也不是他精心培养便能造就的。
他做出妥协模样,“好了,你不愿过继就不过继,我不逼你。”
“但你得跟昭昭离婚。”商载道盯着商呈玉,徐徐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们已经没有感情,为什么还要硬凑在一起呢?为了昭昭的幸福,我有必要劝你放手。”
商呈玉挑明商载道心思,淡淡道:“首长又觉得,昭昭不符合您孙媳的标准了。”
商载道见明晰他心思,便不再隐瞒,“容韶山的身体也就这一日两日的事了,接下来昭昭作为他的继承人,会操办丧礼为他守孝,她还要忙坤泰的事情,你们夫妻聚少离多,什么时候才能有继承人呢?你不要觉得我管得多,我总要为百年之后着想。”
商呈玉微哂,“李家、郁家都是煊赫一时的家族,权势最盛的时候,他们何止畅想过百年?但现在,他们又在哪里?”
不过,商呈玉还是答应下来,他微微侧过脸,看窗外的风景,一蓬蓬的风从森郁的竹林穿过,惊起松海波涛。
“我会跟昭昭离婚。”未等商载道欣喜,他又缓声说:“但我的第二任妻子也必须是她。”
商载道蹙眉,刚要发怒,商呈玉转过脸,眸色漆黑,“作为交换,您之前说得那件事,我答应了。”
商载道眉眼松缓,满心愠怒犹如扎破的气球,飘飘乎不知所踪。
“好,您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他起身,满面笑容,“你的身体和天资都优于希林,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