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别的情绪。
但容向熙有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他不高兴。
她捏紧手机,缓缓露出一个笑,“不是要跟我解释吗?你还没有解释。”
还没有到跟商呈玉好聚好散的时候,她不能跟他闹得太生硬。
“你不是没有兴趣听吗?而且——”他看向她,意味深长,“你不是很累吗?”
容向熙只好昧着良心说:“跟你通话就算充电了,我现在精力十足。”她主动给他递台阶,“你不想讲也没关系,秦越在你身边吧,让秦助理抽出宝贵时间跟我讲一讲,也可以。”
听了她的话,商呈玉眉目松缓一些,慢条斯理,“从两天前到现在,我跟二小姐距离最近的时候是在车内看到她被人欺负。”
“所以你是英雄救美。”
“救美的是秦越。”他不轻不重反驳。
容向熙笑了笑,因他难得的解释。
“为什么笑?”他问。
“因为你今天很有耐心。”
挂断容向熙电话,商呈玉全无睡意。
布达佩斯凌晨五点,他推开窗户,垂眸赏景。
天幕中铅云涌动,狂风乱舞,树木摧折。
但心底,却如此寂静,如此清醒。
早上,秦越送来早餐,向商呈玉商量行程。
“刚刚驻匈使馆的朱参赞打了电话,说想在正式洽谈开始前,再进行一次预备会,我把时间定在下午两点,三个小时内结束,您看可以吗?”
商呈玉不吃青瓜,将那道腌青瓜推远一些,“可以。”
秦越继续道:“NGO组织秘书长拉科奇女士想要见您,她有一些关于中恒集团劳工、人权方面的问题想要跟您探讨。”
商呈玉抬眸道:“跟NGO方面的会面推到三天之后,先见《民族报》的人。”
在外国投资,尤其是在欧盟内,舆论战是不可缺少的一环。
NGO方面关于所谓环保、人权、劳工的质疑商呈玉没有兴趣亲自解答,有匈牙利最大的主流媒体《民族报》背书,一切舆论攻击,都会不攻自破。
预备会比预期结束得晚三个小时。
天色暗沉,大雪纷飞。
上一场积雪未化,新雪又覆盖其上。
商呈玉穿着黑色大衣,撑伞自使馆走出,肤色冷白如玉,身形修长挺拔。
秦越紧跟其后,快速汇报这几个小时国际国内发生的事情。
商呈玉自进入商场以来,便运筹帷幄、撒豆成金,凭借得从来不是所谓的天赋异禀。
之所以能当散财童子,是因为他比旁人,拥有更加及时、更加全面、更加准确的信息源,和更精准的判断力。
他高高在上,何止知晓舆论,甚至可以操纵舆论。
秦越语调急速,商呈玉漫不经心听,伸手接了一片雪花,融融化在掌心,微冷。
他想起容向熙。
她的手似乎总是捂不热。
“坤泰集团那边,刚拷走了几位老臣,一半是郁家的人,一半是容董自己的人,为了给太太铺路,他是出了血了。”
商呈玉道:“郁家的那几位,有几个跟郁怀亭关系匪浅。”
“您说的对。”秦越知道商家跟容家的关系,“要不要跟老爷子那边说一说,替郁主任挡一挡。”
“不用。”商呈玉轻描淡写道:“不算什么大事,郁主任主动请罪自罚三杯,上面也就轻拿轻放了。”
可是,郁怀亭怎么会主动请罪呢?
商呈玉眼底闪过一丝幽芒.
一场风波过去,坤泰集团董事会又少了三分之一的人。
容向熙坐在会议室里,心情并不似上次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