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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的程筠。

对于这个女人,小时候他恨过她。

长大后渐渐懂了,她有私心,或许也有错,但罪魁祸首绝不是她。

他直起身子,一步步迈向她,在她面前站定,低声道:“程姨,让阿献先带你下去休息,这样熬着不是办法,当心身体,爸爸醒来还需要你。”

程筠听了以后,肩膀一抖。

哭得更大声了。

她六神无主,既害怕丈夫就这样撒手走了,又害怕他真的挺过来,那死的人可能就是她了。

周献坐在一旁的长椅上塞着耳机听歌,闭目养神,他闲适淡定得仿佛是来这里度假,在他身上看不到半点对父亲的担忧。

“周献。”周湛蹙眉,提高了声音。

周献睁开眼睛,扯下一只耳机,扬了扬眉,眼神不耐烦。

“你先送程姨回去。”周湛说。

“哦。”

周献懒洋洋地起身,一边耳机随意垂在脖子上,他慢悠悠地来到程筠面前,喊了声:“妈,走了。”

程筠泪眼蒙蒙,还是跟在儿子身后,脚步虚浮地离开。

等他们母子走后,周湛沉郁地吐出一口气,缓了一会儿,他去了安静的角落,解锁手机翻翻通讯录,想找个人说说话,最好的人选莫过于贺岩。

可他又记起今天是什么日子,发送消息:【方便接电话吗?】

几分钟后贺岩回复:【五分钟】

周湛毫不犹豫地拨出了电话。

那头接通,贺岩低沉中又夹杂着一丝无奈的声音传来:“有什么事,你长话短话。”

周湛长叹一口气,叹完之后不再忍耐着怒意,不,从很久开始,就不只是孩童时代对别人无法造成任何伤害的怒意,而是真切的恨意:“昨天周献发疯,差点跟我动手,被周云山看到,发了一通邪火。”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两人都心知肚明,不是什么邪火,而是两个月前,周云山去美国住了一段时间,本来心情不错,谁知程筠在外面有人这事捅到了他面前,他怒不可遏,却又硬生生地忍了下来,压着,瞒着,不过是男人那点可笑的自尊心。

周云山回国后便在背地里调查。

但有人阻拦,这个人是谁不言而喻。

周云山心里门儿清。

昨天发火,既是对程筠,更是对不再听他的话,甚至发生大事也不站在他这边的周献。

晚上,等周湛和周献走后,程筠心里堵得慌,去书房找周云山理论,两人大吵一架,气头上,什么话都说得出,周云山在盛怒之下扇了她一巴掌,她难以置信,过去对自己百般呵护的丈夫居然会动手。

她口不择言。

周云山气得发抖。

她捂着脸摔门离开,留周云山独自在书房一夜未归。还是今早老宅的管家发现他晕倒在书房的地毯上,不省人事。

“医生怎么说?”听完来龙去脉,贺岩抓住重点,问道。

周湛:“急火攻心,脑内出血时间太长,总之,希望渺茫。”

要么植物人,要么死亡。

即便非常幸运地醒来,情况也是无法预估的,可能今后生活无法自理。

贺岩沉默。

周湛深吸一口气:“周家没人希望他活。我以为我早看透他了,今天还是让我开了眼界,我这个亲

儿子差点死的时候,他什么反应也没有,还乐呵呵地劝我别听外面的人乱讲,结果,轮到他了,不是——”他冷笑一声:“他又不是丢了命,只是被戴了几顶绿帽子而已,他却气成这样?!”

彼此静默时。

贺岩开口了,话却不是对他说的:“老板,来十盒仙女棒,这个是什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