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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看样子,这电话一分钟两分钟是挂不了的。她回头看了眼,如果真的是她看错,就当是吃饱喝足后散散步,不再犹豫,往小区里走去,走了几分钟,通话也还在继续。

她对他总是有很多很多的耐心。

贺岩半醉不醉,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问她,尽管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漫长的缄默后,全部的猜测,到喉咙,到嘴边都只有一句话可以说:“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是对谁说的?

是对上辈子的闻雪,也是对贺恒。

从老城区的筒子楼到西大宿舍楼下,快的话两个小时,慢的话两个小时十五分钟。

这短短的一段路,上辈子他为什么就不能多走几次?

闻雪听到这句话时,正好找到这辆吉普车,距离不到三米,隐约看见坐在车内后座的身影轮廓,她一步步走近,来到车旁,喝了酒的贺岩没有清醒时敏锐,他看向另一边,都没察觉到她就在车外。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对不起,也不想追问,轻轻敲了敲车窗。

贺岩倏

然转过头来,和她四目相对。

就好像是做梦一样,车窗降下,她握着手机,眼眸带笑,“没有关系。”

不管他是为了什么而道歉,她都会说,没关系。

第76章

贺岩的意识晕晕沉沉。

傍晚和周湛分别后,他只想立刻见到闻雪,都快开到西大附近时,骤然记起她还跟社员们在聚餐。

事实上,一切都只是他单方面的猜测,他不知道周湛女友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他更不能仅仅因为年龄可能对得上,就擅自认定上辈子那个照顾她的阿姨牵着的小孩是周湛的女儿。

然而,即便只是一缕没有任何实际证据的猜测,也足够令他心绪难平。

开车随便找了家餐厅,起初他是想等她聚餐结束后再去西大见她一面,至于见到以后做什么、说什么他也一片空白,等着等着,实在心烦意乱,他甚至有种不想继续周旋下去,直接找到周献一了百了的冲动。

他不停地解锁手机看她的照片。

让服务员上了两瓶酒,这一喝就收不住了。

此时此刻,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还没分辨出是梦境,还是现实,已经开门下了车,身躯有些不稳,一个踉跄,她眼疾手快扶住了他,独属于她的清幽气息萦绕而来。

“小心点!”

闻雪面露紧张,拉起他的手臂搭在她纤弱的肩上,仰起脸看他,担忧道:“你没事吧?”

贺岩几乎贪婪地凝视着她。

整个人朝她倾斜,灼热的气息,炙热的目光,全都不作掩饰,有一瞬间,闻雪还以为他像上次那样借着酒劲覆上来,长达十几秒的对视后,他偏了下头,不想让她闻到酒气,“没事。”

“住哪一栋?”

她也下意识地紧张,知道现在不是询问来龙去脉的时候。

以她对贺岩的了解,他不会平白无故地出现在这里,只有一个原因,他在这里有住处。

他没有告诉她,也一定有他的理由。

“18栋。”他低声回。

果然。闻雪五味杂陈。

她扶着他往边上走了两步,在他的衣服口袋找到钥匙锁车。

酒精的确会麻痹人的思维,贺岩定定地盯着她,压根就没看脚下的路,靠得很近,他在清醒的时候,还能压制住亲近她的本能,这会儿好像无所顾忌似的,将大半个身体重量都挂在她身上。

闻雪走几步就停下来急急喘息。

他太高了,肩宽背阔,体重也不会轻,压着她,好似一座巍峨山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