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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拧眉接过,仰头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瓶。

他就像一座蓄势待发的火山,暂时只能用这点水浇浇火气。

闻雪侧目注视他一会儿,将劝解的话语咽了回去,在心里轻叹一声,发动引擎驶出停车位,对这小区她也很熟,走了更靠近主路的北门,开了一段路后,趁着等绿灯的功夫,她偏头看向他,他正支着脑袋闭目养神,手指毫无章法地按着额头。

“我包里有清凉油。”她将放在扶手箱的帆布包扔他腿上,“你找找,很管用。”

贺岩脑子乱糟糟的,没多想,也没判断自己究竟需不需要清凉油,她说什么就是什么,随手打开包,里面东西不多,一览无遗,缠得整齐的耳机线、手持小风扇、钱包、纸巾、防晒霜、清凉油。

以及一张很突兀的名片。

接着中控屏幕的光,他拿起,逐字逐句地扫过,声线紧绷,“林柏舟,谁?”

闻雪专注开车,拿余光瞥了眼,“微微的哥哥,他给的名片。”

想起扣子的事,她语气轻快,“你有看到我发的消息吗,扣子真的是他的,肯定是那天他帮我开车时掉的。”

贺岩低低地嗯了声,另一只手降下车窗。

热浪夹杂着车尾气钻了进来,他仿佛感觉不到,闻雪惊讶道:“这么热开窗干什么?”

这句话令贺岩如梦初醒,神色凛然,夹着名片的手都快伸到了窗外,又迅速收了回来,不着痕迹地揉成团攥在手心,“不小心按错了。”

“你睡吧,到了我叫你。”闻雪说。

贺岩应了,调整座椅往后一靠。闻雪开车时极为认真,丝毫不分心,太过注意前方路况,都没发现在昏暗的车厢里,那时不时凝视她的深沉目光。

深夜。

贺岩房间的灯凌晨还亮着,他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坐在桌子前抄着经书,然而前世查到的那些事一桩一件全都在笔下浮现,自从重生以来,他时刻警惕着真正需要防备的那个人,却忘记了还有一个男人曾出现在闻雪的人生里,整整四年。

这个男人用了三年多的时间,堪称水滴石穿,终于等到了她的点头。

林柏舟对她很好,比起贺恒也不差哪儿,愿意为了她拼命。

毫无疑问,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在他和闻雪哪天重逢时,她一定过上了他曾经以为她会过的生活,宁静,安稳,幸福。

有一份稳定的收入,一处温馨的安身之所,一个珍惜她尊重她爱护她的男友。

砰——

贺岩神色不明地将手中的笔扔了出去,墨汁在笔迹略潦草的纸上晕开,由点蔓延,字体扭曲。

清晨,吴越江被尿憋醒,忍了又忍,还是趿拉着拖鞋走出房间去洗手间,时间还早,天边也才出现鱼肚白,他睡眼惺忪地提起裤子,冲了水,准备回去继续睡觉。

还没走到房门口,迎面撞上贺岩,定睛一瞧,只见哥们穿戴整齐,手里拿着车钥匙,一副要出门的架势,便打着呵欠道:“这么早,去哪啊?”

“你别管。”

贺岩面无表情地丢下这句话,匆匆离开。

吴越江嘀咕“有病”,接着懒洋洋地一脚踢开房门,晃了进去。

闻雪不用去方家补习,趁着气温还没升起来,悠闲惬意地去买早餐,拎着刚炸好的油条和豆浆敲贺岩的房门,以往他都是很快开门,今天很奇怪,她敲了几分钟还是没动静。

隔壁的吴越江探出上半身,手里拿着剃须刀,“他一早就出去了。”

“啊?”闻雪惊讶,“没听他说呀。”

她来买早餐,是她和贺岩的默契,如果他早上要外出,他要么提前一天跟她说,要么也会给她留信息。以为自己没看到,她拿出手机解锁一看,他没有给她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