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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了。

不过是吵个架,岳寂就变成了心魔幻境里的行事风格,莫非他也要落得个小黑屋铁窗泪的下场?

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

惨啊,真惨。

想到那个“戚清”的结局,戚清只觉前途黑暗,连挣扎也不挣了,决定躺平认栽。

察觉到他的变化,岳寂把他翻过来,覆身而上。

“师父现在肯听我说话了?”

岳寂哑着嗓子,仍紧紧箍着他,忽然捉住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你摸摸这里。”

戚清打定了主意不理,却被强迫着触到一片温热完整的皮肤,他白天就摸过——正是岳寂伤口莫名消失的位置。

“摸到了吗?”岳寂固执地追问。

见他不应,岳寂又贴近他耳边,轻声道:“你再听听。”

青年闭眼装死,岳寂不肯下来,非要他听个明白。

戚清不由自主地听了几息,忽然猛地睁开了眼。

——不对,里面根本没有心跳!

“你……?”

他呼吸一滞,表情发懵地看向岳寂,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问不出口。

这算什么?莫非岳寂要告诉他,眼前这个人早就死了,现在在他面前的是鬼修?

可掌下的皮肤分明温热,影子也清晰可见。

戚清不死心,又贴上去细听,依旧捕捉不到半点心跳的声音。

他意识到了什么:“这就是你要说的秘密?”

岳寂微微颔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我……不是常人。”

“……”

戚清揉了揉额角,疲惫道:“废话。”

依龙傲天的天赋和运气,要是常人,这世上就没天才了。

“我的意思是,”岳寂认真道:“这副躯壳与常人不同,师父不能用普通人的标准来衡量我。”

戚清蹙眉:“比如?”

岳寂顿了顿,变回了一团浓稠黑影。

一大只黑色把他困在怀里,闷闷地说:“这才是我最初的模样。”

似乎怕戚清退缩,黑影又立刻恢复人形,解释道:“蜃族生来如此,混了魔族血脉的会更黑些。我们必须学会化形,连内腑也模仿得惟妙惟肖,才能修炼灵气。”

“所以,”戚清沉默了一下,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包括内里,都是假的?”

岳寂垂下眼睫,轻轻点了点头。

戚清稍微想了想,就明白了他到底要说什么。

对人族致命的心脏位置,于岳寂而言根本就不是命门所在,那些鲜红的血不过是幻化出来的假象。

今日岳寂徒手剜出血蛊,看似凶险,实则未必伤及根本。

他忍不住拧眉,质问道:“为何不早说?”

他实在想不通这有什么好隐瞒的——若是为安全考虑,难道岳寂压根信不过他,所以不肯让他知道真正的命脉?

岳寂闻言,迟疑了一瞬,复而像只做错事的小崽子般蹭过来,湿漉漉的眸子可怜巴巴往着他:“我怕师父嫌弃我……”

“你!”戚清气极反笑,抬手戳了戳他的额头:“我都知道你本体是团黑影了,不也答应了与你在一起?”

搞得好像跨物种恋爱犯了天条一样,他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吗?

“师父是答应了我。”岳寂突然逼近,将他困在身下,目光灼灼地锁住他的视线:“所以,师父也不能不要我。”

“还学会搞强买强卖了?”戚清立马没了好脸色。

他闭上眼,翻身躺回床上:“早说了,哭也没用,事不过三,这都是你自找的。”

“哦。”岳寂闷闷地应了声:“那我真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