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完】(9 / 12)

第二天方闻钟醒来时,发现喊不醒萧疏了,他面色惨白地睡在床上,碰到脸颊,方闻钟的手被烫得缩回来,方闻钟瞳孔骤缩,他呆坐了两秒,几乎是以恐怖的速度想冲出去找医生,衣角却被猝不及防地拉住。

萧疏坐起来了,方闻钟立马回身仔细看他,从上到下打量,“你,你,”方闻钟声音里已经带上了颤抖和哽咽,“你还好吗?”

萧疏抚着额头,好久,无语地对方闻钟说:“昨晚,我只睡了两个小时,还做了那么多体力劳动,”他觑方闻钟,“宝宝,我也不是铁人啊,需要睡觉的。”

方闻钟被萧疏笑着两人额头相贴,他终于放松一点,提到体力劳动,他真的很想吐槽萧疏,明明是他一直要弄,明明是他找的各种鬼地方!方闻钟暗含责怪,又有些心疼,继续摸萧疏的脸颊。

“以后不要在那么冷的地方了,”方闻钟把自己说脸红了,“你有些烫?发烧了?我去给你拿药,其他还有什么不舒服吗?”

“没有,宝宝,”萧疏看着方闻钟跑下去的背影,笃定道。

下楼,竟然在小旅馆还遇到了昨晚极光猎人团的几位男女,他们见到方闻钟,惊讶地告诉他,他们没看到极光,但今天早上往北边走到了能看极光的地方,他们今天还打算去!

“我们不去了,”方闻钟说,他没有告诉旁人,他们昨晚看到了极光,甚至在漫长的可能遇到其他人的情况下,在极光下拥吻、做|爱。

“那边昨晚肯定有人待过的痕迹,一大滩血!”女人害怕极了,夸张地又讲了一遍,谁叫她一脚踩下去一片红色吓得她原地跳起来!跟队里已经讲了很多遍,各种猜测,又跟方闻钟讲。

方闻钟忽然回身,认真听完。

喂萧疏喝下去退烧药,萧疏又吃了点早餐,方闻钟骗他,“我去楼下转转吧,好吗?”

他们的手互相牵着,萧疏不想放开,又松开让他离去,“去吧,”他笑道,“这里景色很好。”

方闻钟快步走向房车,他几乎已经激活了,朝目的地出发,又坐在车上半晌,他闭上眼,躺在昨夜萧疏躺过的地方。

他知道萧疏为什么一定要将房车开回来了,他既然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不让他知道,方闻钟再怎么忍心拆穿。

他捂住脸,滚烫的热泪慢慢从指缝中滑出来。

他忽然懂了萧疏的放纵,懂了他的出格和抵死缠绵,那是萧疏恨不得把两个人的灵魂抽取出来继续纠缠,在他大开大合的动作中,藏着很少说出口的爱,在说出来的几句爱你中,又藏着数不尽的悲哀和不舍。

方闻钟缩成一团,宽敞的房车,此时成了他存放恐惧最佳的地方。

萧疏可能会死,这个念头抽取了方闻钟体内的空气,抽走了他身体的温度,血肉冰冷,方闻钟宛如一只不会呼吸的狗,即将溺死在这方寸深海里。

他的病没有好,也不会好了,萧疏已经认命了是吗?

他不打算告诉他?还是打算实在瞒不住或者他爱他到分不开的那一秒,萧疏才肯说:我可能不能陪你走完这一生。

他陪他的时间,本来就不多。

在最幸福的时候,在冬日来临的前夜,方闻钟忽然感觉自己被抛弃了,不是萧疏干的,是命运。

下午,方闻钟上楼去叫萧疏,萧疏看到方闻钟为他准备的轮椅,目光紧缩,随即自然开口问:“干嘛?”

“下楼吃饭呀,”方闻钟背过身去,“你睡醒了吗?我推你去滑雪,”方闻钟再转回来,红红的眼睛已经因为开心,看不出任何哭过的痕迹,亮晶晶的,萧疏坐上去。

穿了羽绒服还不够,方闻钟非要萧疏把他的冲锋衣再加到羽绒服里面。

萧疏手放在两边,“方闻钟,我不是蚕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