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耗殆尽。

林今越用尽全身的努力，才能睁开眼，看向自己的手指。

手下和手掌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指尖生长完毕，新生的皮肤看起来如同婴儿的手一般滑嫩。

原来的老茧都消失，一瞬间都认不出这是自己的手。

她挣扎地爬起来，用光照着自己的手掌，甚至又切开了一个深可见骨的伤痕。

骨头恢复该有的惨白。

本该是瘆人的颜色，此时此刻却让人无比安心。

只是这能坚持多久？

会就因此停止吗？

林今越暂时放下心来，爬回床上。

这一觉又睡到了下午，起来刚好考试成绩出了。

果不其然，第一轮笔试未通过。

林今越挠挠头，转而搜索起兼职。

这几日外面还没有什么谣言，可能没有人发现自己的骨头开始植物化。

也有可能出生至今未接触过植物的人，都不知道自己异化的终点是什么。

所以还是只有进入永生局内部打探这一条路。

永生局里的工作人员看起来工作任务繁忙，正职不好谋求，兼职体力活应该还是有无数的。

也搜不到。

这不对哇。

不能坐以待毙。

林今越思索一下，把自己切骨留下的痕迹清理干净后出门。

现在的她切除了植物骨骼，感觉一身轻松。

正好柯柯给她发消息，说系主任催促她回去拿自己留在学校的东西，还要办离职手续。

说实话，都要末日了，谁要老老实实办手续。

而且现在不是学期末，离职还需要交违约金的。

别想她掏钱！

林今越这一趟就打算去学校侦查一下情况，顺路拐去永生局，看看能不能抱住个员工大腿，求给她一个兼职。

“哟哟哟，这是谁啊？”

一进办公室，还没看清办公室有几个人，主任让人烦躁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林今越没搭理，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位，没仔细看内容，就把东西一扫而空。

大多也都是一些课本和纸张。

直到一束花出现在眼前，她才愣了愣。

上面粘着一张小卡片，写着：

“老师，我们会想你的。”

是她的学生送她的。

林今越手顿了下，没有把花束收进空间，直接抱在了怀里。

直起身想看看柯柯在不在，就只撞上了主任讥讽的脸。

林今越：“……”

这人也是闲的。

林今越才想起来，点开通讯列表，划

拉到好下面才发现早已被屏蔽的主任。

她发了不少的消息。

话里话外都是嘲讽挖苦。

好烦哦。

林今越本来不想跟她计较，又怕忍气吞声会助长自己的结节。

干脆上前，站到主任的桌前。

面无表情的林今越散发着一种独特的气场，把主任想了好几天的台词忘了个大半。

她只能伸着手，指着林今越：“你……”

“啪。”

林今越一手握住她的手腕，捏紧。

主任立刻疼得倒吸一口冷气，惊疑不定地张口正准备怒骂，林今越就甩下了她的手。

只留给她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

主任呆立原地，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眼神？

为什么要露出这样的眼神？

她想不明白。

等她死亡前的走马灯中，或许会闪过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