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一声,看着宣珩,轻声开口:“珩儿想说什么便说吧。”
宣珩抿了抿唇,软软开口:“我是想宣瑢他们我虽同他们不是十分亲近,但是也知晓,底下的堂弟大多年幼,又自小养在婶婶们膝下,想必在王府里头,也是千娇万宠的。”
“如今足足有一个月都被拘在宫里,不说是这些年岁不大的堂弟,想必王叔他们也是心中百般惦记牵挂。”
看着萧明渊温柔鼓励地眼神,宣珩忍不住羞涩地笑了笑:“萧哥哥只当我心软罢,我想向皇祖父求个恩典,允堂弟们每至休沐,都能回家中同父母团聚一日,也算是聊以慰藉。只是”
他年幼便没了母亲,也是受父王千辛万苦地悉心教养,最能体会舐犊情深几个字。
且不论平日兄弟间是否亲近。
只看今日堂弟宣瑢那般模样,想必也是念家,思念自己的父亲母亲的。
不然堂堂皇孙哪儿能拉下脸来,做出这般可怜模样。
只是
宣珩心底有些忐忑。
皇孙们入宫进学,且常居宫中,本是皇祖父亲自下令的。
自己这般贸然向皇祖父求恩典,先不说底下堂弟们是不是都领情。
驳了皇祖父的旨意,他也怕自己会不会伤了皇祖父的心。
萧明渊眸色温柔地看着自家小殿下,眼底不禁闪过一丝欣慰之色。
“殿下以为,陛下为何要将诸位皇孙殿下,召入宫中?”萧明渊难得认真地看着宣珩,低声开口问道。
皇帝召诸位皇孙入宫,外间朝臣私心揣测者甚多。
被拿捏住软处的诸位成年皇子们,自然心底也百般思虑。
是不是他们父皇,刻意要以各个府上的皇孙为质,敲打底下儿子们都安分守己一些。
当然,以萧明渊的心思来揣测。
陛下这一步棋确实厉害。
若按私心,皇帝确实是为了宣珩在铺路。
无论是替皇长孙敲打那些心里头有鬼的叔叔们,还是刻意送其余皇孙送到宣珩面前,为其培植宗室党羽。
这都是有利于他家小殿下的。
其次,虽然敲打住了诸位皇子,但是也吊了一根儿胡萝卜在他们头顶上。
送儿子进宫是心疼,但若哪一位皇孙突然得了陛下青睐
都是陛下的亲孙儿,血脉相连,谁知道会不会有讨得老爷子喜欢的呢?
如此恩威并施,又相互牵制,自然叫诸位皇子皇孙们心服口服地乖乖听话。
还说不出什么错处来!
当然,他的小殿下心思单纯些,许是没这么多心眼儿。
但是说不准,却更能摸清楚陛下的心思。
宣珩细细思忖着,缓缓开口:“皇祖父慈爱,许是还有旁的思量,但是我私心觉着,他让堂弟们都进宫住着,大抵还是为了公正二字。”
“父王已经仙逝”宣珩有些难过地抿了抿唇,但是还是认真开口,“储君一事,我知道,先前前朝闹得很是厉害,这原本不该是我多想的,但是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祖父总归要以江山社稷为重。这些父王在世时,都是同我说过的。”
国本不稳,而江山动摇。
江山动摇,而社稷不安。
宣珩熟读史书典籍,如今年纪也大了,自然知晓其中轻重。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如今身份敏感。
先太子遗孤这个身份,同想要登上皇位的各位皇子皇孙们,都是隐形的敌人。
即便他根本没有那个能力,同诸位早已成年,在朝中已有拥趸的叔叔们相争。
在有些人看来,也是眼中钉肉中刺。
所以,即便是在弘文殿被人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