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收起警官证,掏出笔记本反问道。
“是啊,七井先生酗酒成性,以前呢,是一喝酒就打老婆,他的女儿是个好孩子,每次都跑过去护着妈妈,他就连女儿一起打,打完还经常把女儿扔出家门。”邻居太太说起七井先生,那是满眼的厌恶都藏不住。
“之前有一回,七井默在大冬天被她爸扔出家门。那时候她好像才九岁,我看这小姑娘实在是可怜,就把她喊进屋里,结果你知道怎么样吗?”虽然时间过去很久,但一提起这件事,邻居太太就觉得火气蹭的一下涌上心头。
“怎么样?”伊达航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快速记录着这位太太的话。
“结果七井太太特地跑过来骂我多管闲事,还把只穿着一件单衣连鞋都没有的女儿拉出去在冰天雪地里罚站,说要她好好站着让她父亲消气。”现在回想起来,邻居太太依旧觉得当时的场面十分可笑。
“我记得好像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再也没有听到过七井太太挨打时的叫声,不过七井先生打人的声音这么多年却没有停过。”
邻居太太脸上充满的嘲讽,是对家暴的七井先生,更是对不敢反抗却将伸手来拉自己一把的女儿反手推下深渊的七井太太。
七井默不会说话,七井先生打人时自然是只会有他自己发出的怒吼。
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不过如此。
右手死死攥着拳头,南希羽把双手背到背后,用左手控制住不断震颤的右手。
冷静,冷静,查案子重要。
“那请问前天下午,他们家有没有‘闹腾’?”伊达航采用邻居太太的形容词,想了解一下七井默失踪那天发生的事情。
“前天下午?好像是有,大概在接近傍晚的时候,我有听见七井先生打骂女儿的声音。”邻居太太仔细的回想着,因为这两天七井家异常的安静,所以她还清楚的记得上一次听到七井先生打人的时间。
傍晚,那就和七井默的死亡推测时间一致,之前七井夫妇曾在派出所和警察说女儿是在下午出门后失踪的。
现在看来,这句话大有撒谎的嫌疑。
“好的,非常感谢您的配合。”伊达航对邻居太太点点头,带着安室透和南希羽继续走访下一家。
【果然那对夫妻有问题,七井默真是可怜。】
【多好的孩子啊,怎么就生在七井家。】
【乖宝,下辈子会好好的。】
【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想保护妈妈,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这七井太太,
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骂。】
【她算是典型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好生气,感觉有火没地方发。】
【为什么我会觉得七井太太和七井先生一样恶心?】
【因为她明白拳头落在身上的痛,却拿保护她的人去挡。】
【因为她保护自己方式是拿别人的痛苦和命去填。】
因为她的女儿如此爱她,她却丝毫不爱女儿。
这对夫妇,爸爸把女儿当出气筒养,妈妈把女儿当挡箭牌养,他们夫妻俩所谓‘各自安好’的日子在七井默的身上找到了诡异的平衡点。
天平不平该怎么办?
那就将天平中间支撑杠杆的立柱打破、碾碎,直到两边的托盘可以放在立柱的残骸上这不就平了吗?
南希羽低着头,双手插兜,跟着前面的两人前往附近的蔬菜店继续调查。
“前天傍晚?我见过他,七井先生那时候正好骑车路过,应该是准备去河边。”蔬菜店的老板想了想回答道。
“河边?您是亲眼看到他去往河边,还是有注意到什么?”不然怎么会说出‘应该是去河边’这种大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