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无措之际,站在近侧的始作俑者忽然俯下身,他单膝跪地,伸手捏住了姜似锦的脚踝。
一时间,姜似锦不由愣住,他的目光不可思议地随着赵骥的动作游移。
高高在上的靖安侯嫡子,刚愎自用的赵骥,竟也会低着头跪在地上替人着袜穿鞋么?
直到赵骥去捉他另一只脚踝,姜似锦才勉强从震惊中回过神,他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腿,赵骥却忽地将掌中脚踝捏得更紧,抬头问到,
“怎么了?”
姜似锦瞧瞧自己的脚,又瞧瞧赵骥,抿了抿唇,道,“足衣,反了。”
想来是从来没干过这等伺候人的活,竟连袜子正反也能弄错,赵骥手上动作一顿,只好将整个过程重新来过,等终于穿戴好后,他站起身,
“好了。”
语调带着点刻意的冷淡,大约赵骥对自己的行为也感到有些不可置信。
姜似锦轻声道了谢。
因为赵骥的伏低做小,两人之间的氛围有些奇怪的凝滞。
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片刻后姜似锦移步至铜镜前绾发,等簪好最后一根金簪,他适时打破了沉默,蓮载膇新綪連喺裙?伍⑷⑥浏??⑹柶靈
“秋猎在即,这几日来往觐见的人越发的多了,你我私下见面,迟早会被人发现端倪。”
“这种胆战心惊的日子何时才能结束?”
话音落下半晌,却迟迟未有回应,姜似锦透过铜镜打量身后。
身后的赵骥姿势随性地倚于漆红殿柱旁,而那一向迫人的目光正直直地看向姜似锦,
“太后既敢以男儿身蒙骗天下人,又何惧与臣几日云雨。”
“男扮女装,非我本心,”不敢再打量,姜似锦收回视线,淡淡垂下了眼睑,“世子若能保守秘密,一切自当无虞。”
“可是秽乱后宫,其乃大罪,若被人发现,不只本宫会被治罪,世子亦不能幸免,此间利害,世子必然比本宫更加清楚。”
“呵。”身后忽地传来一记短促轻笑。
姜似锦抬头,不知何时间,赵骥竟已走至身侧。
男人双手抚上他的肩,几乎将他整个圈在怀里,
“是担心被人发现,还是...厌恶和臣在一起?”
周遭笼罩的皆是赵骥的气息,男人的质问叫姜似锦身体微僵,但他并不正面应答,只祭出自己杀手锏,
“世子说笑了,只是本宫听闻靖安侯向来爱惜羽毛,想必他也不愿看到你与本宫纠缠不清。”
陡然提及赵鼎,身后的赵骥果然瞬间愣住,他微微眯起眼眸,开始审视起面前之人。
竟然拿父亲来威胁他。
看上去柔弱可欺的人,倒是很会拿捏人心。
不过姜似锦说得的确没错,他的父亲赵鼎坐镇太原多年,树大招风,不知有多少人欲取而代之,这些年若非父亲谨小慎微,只怕早已祸患不断。
他的父亲坚信行高于人,众必非之,所以也让他收敛锋芒,做个胸无大志的风流纨绔以瞒天过海。
强迫姜似锦之事,他做得的确有些冲动,此事若被告发,后果更是无法预料,以大局顾,他也应该远离姜似锦。
可是...对于眼前之人,他又怎舍得浅尝辄止。
“劳烦太后如此记挂父亲大人。”
脑中思绪几番流转,赵骥最终俯身,他凑去姜似锦耳侧,“不过,他尚还有三五日才会到京,这几日就请太后再忍耐忍耐吧。”
早知道赵骥不会轻易放过他,可现在到底有了解脱的期限,虽然郁烦,姜似锦却也只能数着日子等待。
为了掩人耳目,他将前朝后宫一切事宜皆搬到千波湖处置,哪知赵骥除却强拉着他云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