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押起来,先发制人。

可若是细想,这里面没有一个办法能解决现下的燃眉之急。

毕竟,赵骥不是梁晟,对他既没有无穷的耐心,也不会容忍他一次又一次的拒绝。

作为靖安侯的嫡长子,爵位的继承人,赵骥自小便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太过轻易就拥有一切,造就了他的恣意狂悖与唯我独尊。

对赵骥心性早已有所了解的姜似锦陷入了痛苦与纠结,没有人愿意被胁迫着承欢,可是他不知道拒绝之后,等待着他的是赵骥的一笑而过,还是蓄意的报复。

这些年梁枫隐忍退让,沈从易苦苦支撑,而他自己也在对梁晟逢迎讨好,如此之下才换来朝堂微弱的平衡,现在新政推行在即,扳倒梁晟的希望尽在于此,绝不可以因为他一时的疏忽而影响计划的实施,所以纵然知道藏书阁是龙潭虎穴,他还是在亥时按时赴了约。

可是,真正推开了藏书阁的门,走在这落针可闻的寂静里,被刻意压制的惶恐还是不可避免地疯狂滋长,来回走了一圈,确定没有看见赵骥的身影,姜似锦才如释重负般,偷得片刻的轻松。

他靠在楠木书案上,手指无意识地翻动着案上的书籍,这是他的私人藏书阁,按理来说这些书籍都应该被整齐地码在书架上,现在它们却被摆在桌案,想来想去也只能是日常值守的赵骥在翻阅这些书籍。

随手拨到的一页都有他曾经写下的批注,姜似锦扫了一眼,却忽然听见背后传来了声音,他惊悚转身,却见赵骥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门口,姜似锦几乎是立即就站直了身体,因为恐惧,他的背脊也泛起阵阵寒意。

赵骥显然才从外面赶来,逐渐变大的雨势将他身上的披风淋湿了大半,随手脱下后,他慢慢走近姜似锦,

“有事耽搁了一会儿,让太后久等了。”

话虽谦卑,可赵骥的语气随意轻挑,目光更是充满着审视与打量,随着他的迫近,姜似锦情不自禁地想要后退,却被逼上前来的赵骥一把抓住手腕。

姜似锦下意识就想挣扎,可赵骥轻轻一拉就锁住了他的腰身,

“今晚可是太后自己主动来藏书阁的。”

他贴得实在太近,几乎是含着姜似锦耳垂在暧昧低语。

被赵骥轻薄挑逗,偏偏动也不能动,姜似锦只能稍稍偏过头,与他拉开些距离,“如果我不来,你就会放过我吗?”

“当然不会,”赵骥挑眉,“臣苦苦寻了太后这么久,现在终于要得偿所愿,又怎么做这等蠢事?”

“既是如此,又何谈主动,一切不过皆是你逼我罢了。”

“看来太后似乎心不甘情不愿,”赵骥笑得肆意,他松开对姜似锦的禁锢,从容地自袖中取出一条衣带,“那太后不妨和臣做个游戏。”

衣带轻薄如纱,是淡淡的绯色,正是姜似锦曾经遗落在仙居殿的那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