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讨厌我吗?毕竟比之李鸿岳,我可是更加骄恣纵妄。”
讨厌?
梁晟的话让姜似锦愣住,他不明白男人为何忽有此问,可知道对方正静待他的回答,想了想,还是如实答道,
“不讨厌。”
真要说来,他对梁晟应是算不上讨厌的,穿书七载,两人立场虽截然对立,可除前两年的针锋相对,他对自己称得上宽容。
梁晟对他就像对一只笼中鸟雀,禁锢自由的同时,偶尔也会施舍一点宠爱。
这种情况下,与其说讨厌,倒不如说是畏惧。这种恐惧的情绪压倒了一切,让姜似锦不得不在男人面前低眉垂首,曲意迎合。
“不讨厌我,”梁晟忽地凑近姜似锦耳畔,咬着人的耳垂含混低语,“那什么时候才肯给我。”
“我想要你。”
梁晟调情手段高超,几番舔舐揉弄下,姜似锦很快语不成句,他急促喘息着回拒,
“至少今晚...不可以。”
“啧,今晚的确不合适。”梁晟难得地附和了一句,他在姜似锦脸颊落下一吻后,忽然将人推开。
他为姜似锦理好凌乱的衣衫,而后意有所指地说道,“本王也没有让旁人围观房事的喜好。”
这话实在意味深长,姜似锦心中突然警铃大作,他惊慌抬头,却见梁晟正神色淡淡地看着他身后,心中的不安顿时达到巅峰,似有所感一般,姜似锦转过了身。
秋夜沉沉凉如水。
微风拂过,姜似锦打了一个寒噤。
小亭下的花丛后,挺拔萧肃的李鸿岳立在冷白月光中正静静望着他,而他身旁还站着沈从易。
梁晟已然放开了对他的禁锢,可姜似锦却觉得浑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几乎要站立不稳,他扶住亭柱,无措地看了看李鸿岳,又看了看沈从易,
“我......”
心中有万语千言想要解释,他想说委身梁晟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想说“一介武夫”并非他真心之语,他还想说他故作的无情和浪荡皆是违心之举,可梁晟就站在身后,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李鸿岳面色阴郁至极,那双曾经脉脉含情的眼睛如今像淬了寒冰,冷漠地望着姜似锦。
曾经的一段情,在姜似锦看来不过是“点头之交”,他引以为傲的赫赫战功,在姜似锦眼中不过武夫之勇。他对自己若即若离,却甘心在梁晟身侧婉转承欢。
所谓的凤仪天下,洁身自好,不过是他拒绝自己而做的伪装,私底下他也可以巧笑颜兮,做尽媚态,去讨好另一个男人。
如若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闻,他总以为传言不可信,什么善于邀宠,惯于用美色蛊惑人心,皆是世人对姜似锦的诽谤,只有他曾经窥探到真实而纯粹的姜似锦,可今晚的一切动摇了他的看法。
曾在午夜梦回无数次回忆的落花亭,此刻也变得如水月镜花一般,破散似梦幻泡影。
若对他无意,又何必极尽关心之能,又何必苦苦将他留在大衍城,又何必在宴会之上眼波流转,果然只是如传言中的那般,想用他来牵制一手遮天的梁晟,平衡朝中势力,保住荣华富贵吗?
混乱,愤怒和悲恸,这些浓烈的情绪席卷了李鸿岳,也几乎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只能死死攥紧双拳,才能抑制想要上前质问姜似锦的冲动。
默然在花苑中蔓延,四人之中最先动作的倒是沈从易,他慢慢走到近前,俯身向二人见礼。
“参见太后,端王殿下。”
“免礼。”有人打破沉寂,梁晟乐得有台阶下,他风轻云淡地向着沈从易解释,
“宴厅沉闷,本王便与太后一道出来走走,瞧着着这花苑月色尚可,所以进来坐坐。看起来,沈相和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