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似锦皱着眉睨他一眼,想了想,到底还是没有拒绝。
他太寂寞了,长安殿里也没人敢和他这样说话,这人虽然有点话唠,可看起来还有点意思,倒是能供他解解闷。
在这个春意融融的午后,姜似锦抛却了对身份暴露的担忧,与一个刚刚见面的贵族青年,各执一子,在棋盘上拼了个你死我活。
表面看两人是你来我往,可实际上姜似锦却是输得一塌糊涂,对方明显是个棋艺高手,却像故意逗他似的,会落一些莫名其妙的子,好让他能多存活片刻。
连输五局后,姜似锦不开心了,说是让人给他解闷,可他下得是心情愈发郁闷,他将那枚久久没能落下的黑子丢进瓮里,闷声道,“我输了。”
青年敏锐地捕捉到他的不悦,问他,“生气了?”
姜似锦怎么可能承认,嘴硬着否认,“没有,技不如人,甘拜下风。”
“诶,一看你就是个新手。下棋只一味的进攻,防守就会漏洞百出。你瞧,如果你刚才把棋下这里,是不是就活了?”
姜似锦视线随着青年手上的动作而移动,果就见他妙手回春一般,挪动一子而满盘皆活,也不禁在心里暗暗赞叹,可他嘴上并不饶人,
“执戟郎大人可真好为人师,难不成所有人都要学你下棋的风格吗?”
“还说你没有生气!”青年猛地起身凑近,还做出一副任打任罚的模样,“你要是不开心,你就打我一拳。一拳不解气,你就多打几拳。”
“谁...谁要打你了,”姜似锦被吓得直往后仰,他推了一把青年,觉得两人这一通对话真是幼稚极了,遂理理身边的书籍,起身告辞,“时辰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喂,喂,别走啊,”青年肩宽腿长,几步就跟了上来,“这棋多下几次就什么都学会了,我还可以教你,不收你酬金!”
姜似锦根本不搭理他。
见人执意要走,青年也不敢强留,只跑到姜似锦前面边倒退着走路,边耍无赖似的询人姓名,
“那你叫什么,你放心,你悄悄来这里的事我是不会记录在册的。”
姜似锦可没打算和他深交,被缠得烦了,随口一说,“扶珠,我叫扶珠。”
“是哪两个字?”
“扶苏的扶,珍珠的珠。”
“扶珠,”青年把这两个字含着说了一遍,“你人好看,连名字也是极美的。”
姜似锦被他直白的夸赞弄得有些窘迫,瞪他,“你瞎说些什么。”
“你怎么不问我的名字?”
“哦,那执戟郎大人,您尊姓大名?”
“李鸿岳,我叫李鸿岳。”
李鸿岳。
姜似锦震惊了,他不由得停下脚步,满脸诧异地望着面前的青年,“李鸿岳?你是安北将军李鸿岳?”
就是那个率领五千轻骑,直插北羌王帐,而后以包围之势活捉羌族十万兵士的少年将军李鸿岳?
“正是不才。”李鸿岳口中谦虚,可他也知道自己威名赫赫,见姜似锦一脸惊讶,心中自是得意非凡。
“怎么,没想到我这么年轻有为是吧?”
“怎是这样轻浮之人。”姜似锦小声嘀咕。
李鸿岳没听清,又巴巴地凑到人跟前,“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回去了,再晚一点,掌事姑姑该罚我了。”
“啊,那,那你快回去吧,”可他到底舍不得人就这样走了,忙问到,“你明日还来吗?”
“不来。”
“那后天呢?”
“也不来!”
“那你什么时候来?”
“都不来,都不来!”
李鸿岳知道他是在哄